陆逸名的痛斥仍未停止,他持续道:“再说你挥金如土的事。你每年花在洛州府青楼中的银子,不下于五千两。花在洛州府各大酒楼中的银子,亦不下于五千两。花在赌桌上的银子,不下于两万两。花在其他处所的银子,林林总总也总有一万两。这还是仅算平常花消,每年你都要华侈纹银四万两。另有你的大宗花消,顺康九年七月初七在凤鸣楼,你买凤鸣楼头牌凝香初瓜,花了纹银十万两!顺康十年蒲月初二,你为了讨一个青楼女子欢心,竟然将一张三万两的银票塞进了她的衣领!顺康十一年玄月初九,你一夜之间在赌桌上输了纹银十七万两!顺康十一年腊月十一,你花了纹银二十三万两,在洛州府景泰行买下了一尊玉瓶,然后仅独一人说能够有假,便顺手将之在地上摔得粉碎!如此华侈,可谓少廉!”
一进院门,四下一看,沈素盈不由心道,这个陆逸名,可当真是一文不名啊!
陆逸名轻叹道:“好吧,你们便随陆某来吧。正巧,陆某的一应事情已包办完了。”
沈奕寻闻言不由一怔,随即轻笑道:“陆兄好见地。家父名讳,上文下飞。”
说着,他稍稍顿了顿,又道:“没错,你们布家富可敌国。可,那是你祖父的,是你父亲的。即便你祖父、你父亲故去,也是你大哥的!就凭你布遥本身,若没有你祖父、你父亲、你大哥供你养你,你怕是还没有陆某过得舒坦!”
沈素盈扫了他们一眼,轻道:“抬着你们少爷。滚吧!”
而沈素盈,却脚下一转,身子轻巧的让过足下不稳的陆逸名,顺手扶住他,也不待他站稳,掌如利剑,噼里啪啦的便将门外几个仆人模样的人打得连连告饶。
布遥一张脸憋得黑红相间,伸着一只手,遥指着陆逸名,手指颤颤,嘴唇颤颤道:“你……你……”
哎,莫非是白羽真的越写越差?如何这么多弃坑的呢?白羽可向来都没有断更过呀!
沈素盈看到拉车的驴,不由想起在胭脂店,她嘲笑布遥的阿谁脑筋急转弯,掩口轻笑道:“你如何用这布二少爷拉车啊?”
这时,沈奕寻也到了门口,道:“慢着!”
说着。他又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但是此时,离他们比来的沈素盈,就在布遥仿佛要动武的时候,俄然抢上几步,一双纤纤素手仿佛桃李,悄悄的在布遥身上抚过,布遥便“噗通”一声,生硬着身子倒在地上。
沈素盈轻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君德馨。”
说完,他便超出沈家三兄妹,走到店里,谨慎的取出十文钱,向店老板道:“老板,还是前次双儿买的那种胭脂,十文钱,可对?”
说着,赶快领着其他仆人,抬着布遥,逃也似的跑了。
店老板与陆逸名一阵谦让,最后还是按着陆逸名的意义,拿了最便宜的一种胭脂。不过店老板对峙,只收了他七文钱。
陆逸名眉头微微一皱,轻道:“舍间粗陋……”
仆人们看着僵在地上的布遥,不由面面相觑。
布遥方才就是一顿好气,现下被这陆逸名一阵抢白,不由怒上加怒,便举起拳头。但他对这陆逸名仿佛有甚么顾忌,拳头挥了挥,终又放下,压抑着肝火,道:“陆逸名你这穷鬼,莫要在我面前装蒜!你无能甚么?你会干甚么?除了读书读得好,除了会讨先生欢心,你说你这一文不名的家伙,另有甚么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