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这大宏朝西北,倒也是一番戈壁风景。那广漠无垠的天与地,苦楚,壮阔,人置身于其间,仿佛沧海一粟,却显得无穷纤细。唯有那耸峙于六合之间的雄浑关城,冷眼核阅着过往之人。
北关地点,乃是防备北方戎国进犯的军事要塞。但,两国相安无事之时,此处又是互市港口。毕竟,大宏朝的诸多工艺成品、各种东西,都是戎国的那些游牧民族眼中的珍宝,而游牧民族手中,并不值几个钱的毛皮、兽骨之类。却也是中原贩子趋之若鹜的。是以,这北关关城,却也有几分繁华。
通往北关的大道上,行着一辆马车。驾车之人,乃是一名年事不大的男人。此人满面风霜之色,但却眉清目秀,只是,在他眉宇之间却仿佛总有一股忧色。
那军士似是一怔,道:“续弦?甚么续弦?”
大宏朝,北关。
沈奕鹤亦是笑道:“那便费事大哥了。不过,大哥,小子先前仿佛传闻,月英妹子的夫家,仿佛也是军中人,如何会住在城里?”
沈奕鹤轻道:“据小子所知,秋生伯父暮年丧妻,只要一女,唤作月英,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儿子?”
沈奕鹤驾着马车,来到关城城门之时,城门口的兵士,正在查抄过往百姓。
沈奕鹤闻言,笑容不由一滞,叹道:“月英妹子,家父家母……都已然去了。车里的,乃是你嫂子,以及你九表妹。”
方才出门的黄月英,一开端的确看到沈奕鹤的马车了,不过她并未在乎,并不感觉是来找本身的。此时,听到唤声,不由一怔,转头向着这边望来。一眼看到沈奕鹤,不由顿时一惊!
黄月英傻傻地盯着沈奕鹤,眸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赶快扯了扯脸上的肌肉,堆出个笑容,笑道:“啊!本来是四表哥!”
沈奕鹤闻言,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拱手道:“这位大哥,敢问秋生伯父但是续弦了?”
说着,黄月英又望了望马车,笑道:“四表哥,四叔、四婶和九表妹也来了么?”
整整候了一个多时候,才终究比及城门换岗。此时,那军士才笑嘻嘻地,上了沈奕鹤的马车。一上车,那军士便笑道:“黄校尉此时还是住在虎帐当中,虎帐重地,实在不便利带你们去。不过,黄校尉的女后代婿,倒是住在城中的宅子。我先带你们去黄校尉的半子家,然后再去虎帐当中,通禀黄校尉一声,叫他早晨回家用饭,跟你们团聚一下好了。”
沈奕鹤赶快跳上马车,朝着那军士拱了拱手,道:“这位军爷,小子来自郢州,只因家中父母双亡,故乡又遭了灾。是以,只能外出探亲。暮年,大哥便是在这北关经商,从戎国发卖皮草,传闻是发了大财,是以,小子便携山荆、舍妹前来投奔。”
说着,也不等沈奕鹤有所表示,便挥手唤道:“月英妹子!你家来亲戚了!”
先前那军士笑道:“这话倒也没错。不过,黄小哥儿,咱还得在这城门前执勤,换岗之前,可不能擅离职守。你一旁稍候,待到换岗以后,咱便没甚么事儿了,恰好将你带去给黄校尉!”
那军士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眸,道:“你是黄校尉的亲戚?”
沈奕鹤道:“小子大哥姓黄,名飞鸿。却不知,军爷是否定得小子大哥呢?如果不成。小子另有一名远房伯父,名讳黄秋生,传闻便是在军中效力,却不知,军爷是否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