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埋伏的黑衣人相互互换着眼神。
这小子又是喝酒又是哀叹,搞了半天是想寻短见?
当然,当代出产力低下,很多文明秘闻也不敷深厚,统统的不完美仿佛都有情可原。
如她这般顶级的品酒师,初打仗新酒抢先嗅其味观其色,其次再是品其烈。
青白二人互看一眼,伸长脖子瞪眼张望。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
秋洄揉揉眼,挥手大喊一声。
“好生狂傲!”
如果待会儿打起来,她这个软脚虾不被人射成筛子才怪。
秋洄哈腰去抱另一坛。
待要饮第三口,才认识到不对来。
秋洄还未回过神,便听得头顶齐刷刷的嗖嗖声,抬头一看,更多的箭飞出,倒是越太划子,飞向劈面林中的草丛。
打头握弓拉箭的黑衣人放手抹了把头上的鸟屎,瞪了眼中含着狭促笑意的几个火伴。
声音清冷带着笑意,似赞似嘲。
一坛酒转目睹了底。
此语一出,惊起了枝头的一群麻雀。
他就说她哪来这么好的酒量,敢情这酒劲来得缓。
酒是好酒,经了老唐的手,确是秋香坊上等黄酒无疑,但是比着老头那几坛酒,火候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不是因为忘了后文,她为了长抒胸中臆,正吃力地从地上爬起。
这如果再喝死了算谁的?
恰是这个理儿。
他已经动了分开的心机,只是还差一个契机。
肥短黑衣人摩拳擦掌,也做好了救人的筹算。
正迷惑间,见那白衣少年站了起来,哈腰捧起地上的酒坛,敬向滚滚江水。
秋洄红着脸将酒坛放到一边,有些愁闷。
而她此般豪饮,乃下品酒士之所为。
“钟鼓馔玉不敷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揉屁股的秋洄脑袋晕乎乎的,想起本身流年倒霉,她唐唐21世纪闻名的调酒师和品酒师,现在混得连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都指着鼻子骂,真真是……
但秋洄此时那里能辩白,只当是有人夸她。
秋洄仰天长叹一声,俄然想起了曹操的那首《短歌行》。
刺杀另有人凑热烈,当真不怕死。
天生我材必有效,令媛散尽还复来。
古来圣贤皆孤单,唯有饮者留其名。
他侧眼瞅自家少爷,侧颜静好,嘴却在嘀咕着,“倾耳听着呢,你倒是唱啊……”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具身子也太弱了。
小别胜新婚,这真不怪她。
“好!”
其中滋味,恐怕只要她一人晓得。
秋洄对此句感念颇深,一日早读眯着眼睛背书,生生将“何枝可依”背成了“何枝可挂”,思及如此操心寻短见的场面,竟生生吓醒。
“少爷……这诗不错……”
辣中带涩,涩中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