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本日来得巧,正赶上几口老窖出酒呢!”
“小的免贵姓唐,坊里的人都喊我老唐,”他诚恳道,一边想秋洄是记性不好还是真的失忆,一边持续交代道:“小的不是大管事,只掌管着东院的事儿,少爷也晓得,这全部酒坊的吃喝拉撒全仗着东院了。”
他面上堆着笑,看着奉承倒也透着几分朴拙,身后的伴计更夸大,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
老唐内心有些不舒畅了,固然现在少爷的夺目是他们之前烧伤拜佛都想求来的。
他高低打量着秋洄,见她这通身的气度料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语气不由染上了几分谦虚。
变着法的说秋洄不喜好进酒坊。
秋香坊……
秋洄微微一笑,坦诚地站在那儿由着他看。
秋洄笑着摆手,表示不介怀,男人一挥手,那伴计向秋洄道了声谢又提着笤帚跑了。
“不知少爷前来有失远迎,这伴计新来的不懂事儿怠慢了少爷,还请少爷不要见怪。”
老唐又领着她去了南门和西门,但这两处人来人往拥堵得很,运酒的,装车的,谈钱的,讲价的,没一处闲着的。
“那倒是辛苦你了,”秋洄朝他瞥了一眼感喟道,“我前些日子喝酒伤了头,好些个事儿都不记得了,你眼下如果得空,便领着我在这酒坊里转转,有甚么不晓得处所全凭着老唐你了。”
“老唐,”秋洄打断道,“大徒弟恼了我我便不能进北院,若他日你也恼了我,是不是我连东院也进不得了?”
走到半道,他才咂摸出味儿来。
他又靠近了一些,目光蓦地一怔,连脚步也顿了,随即扭头呵叱了一句,那伴计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往秋洄面上扫了一眼便从速低下了头。
固然秋洄小时候不懂事与那大徒弟结了梁子,但这秋香坊姓的是秋,哪去的哪去不的得她说了算,还能怕了他不成?
得,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老唐怕秋洄磕着碰到,没敢带着她深看,眼看就差个北院没逛了,老唐却收起了步子。
“哦,”他又打量了秋洄一眼,心道能够是有大买卖要谈,便道,“那您稍等。”
“少爷,北院的徒弟们都忙得紧,要不改天我们再来……”
“你是酒坊的管事?”
我还唐伯虎呢……
“少爷,”他哈腰行了个礼,身后的伴计也跟着哈腰。
这酒坊占地极大,有东西南北四个门,南门面朝大道,便利陆商来往买卖,而西门临江,便利水运货船南北来往,北门临着各大酒窖,长年是闭着的,只要这个东门稍偏,倒是酒坊伴计及秋家世人平常出入必经之地。
公然见秋洄点头,“你领着我去前边看看吧。”她说道。
让他们更好地给她办事儿?
秋洄在院子里转了转,未几时便见一个穿戴茶青色圆领福字长袍的中年男人仓促赶来,他半提着袍子,如统统夺目无能的管事普通脚步快而稳定。
“这位小哥儿,买酒请走南门。”
秋家酒坊建在城郊,地儿虽偏了些,幸亏名誉大,并不算难寻。
东院很大,却被伙房和房屋占了大半。
秋家的好名声也多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贵姓啊?”秋洄问道。
见她出去,他先是一愣,随即提着笤帚走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侧着头与那伴计说着甚么,转头朝秋洄投来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