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也是居住在这梅庄,母亲想着这是她出嫁前最后的几月,女子出嫁后的日子享不了多少安逸与安闲,便任着她玩闹,只教人细心点。因而,她闲来无事,跑到后山筹办捉几只兔子,未曾想碰到人厮杀,吓得躲在山洞不敢出来。只等傍晚家人来寻,才被发明,当晚便烧了起来。
后婚事被草草停止,在婆家好一段时候里抬不开端来。总算谋获得了掌家之权,却发明孙府已是外强中干。虽时下互赠姬妾为民风,但见着孙绍祖不断地纳进姬妾,她一时不忿吵了起来,今后他再不踏进房门一步。几年以后,父亲因为任命为辅政大臣,被长大的小天子所架空,最后竟落下通敌大罪,被灭族,满门抄斩!
而王嫱这边,自连翘成了姨娘后,王嫱每次见她,都会感到深深的愤恚和烦闷。那是她第一次尝到叛变的滋味,当真不好受。连翘有身,她却一无所出,内心自是有几分记恨,可到底也没有完善过连翘甚么,没想到最后难产而死,倒仿佛本身折磨过她甚么似的,被孙绍祖好生讽刺。
直打量她好久,才把视野收回,王嫱怔怔地看向天花板,低矮的房屋,素朴的安排实则金贵,全不似她惯常住的处所。
“小姑这是说甚么呢,没有照顾好小姑……”
王嫱闭上眼,摆手打断她的话,表示她出去。
额头微痛,嗓子也痛得短长,王嫱不由得皱了皱眉。但看四周陌生的熟谙感,好久才回过神来。
连翘愣了愣,有些不解。停了的言语,倒也没有续上些,只把王嫱奉侍安妥后便悄悄下去了。
她不是他杀了么,怎得回想起这些来?
父亲是个怯懦鬼!
王嫱淡淡笑了一下,摇了点头,自感精力不济,便对连翘说:“你先下去好生歇息下吧,这两天也累着你们了。”
命该如此!
被远方模糊的喧华声惊醒,听着阵阵鼓声传来,王嫱茫然,一时之间不知身在那边。长安的钟鼓声呐,好久未闻,恍若度过了几生几世的冗长。
统统本相到最后,多得是一句,不得已。
当时眼皮浅,爱上孙绍祖漂亮的皮郛,只恨死了连翘。连翘最后奉求求她照顾的儿子,也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奶娘,便再也未曾理睬了。厥后听着被奶娘养得不成器。实在现在想来,都还是本身的老练,为了那么个男人,较甚么劲呢。
“现在但是在梅庄?”几口水润嗓,当下感受好了很多。
王嫱想着想着,已是泪流满面。负恩于先皇,负恩于汗青与百姓,父亲老是在惭愧着,任这惭愧心成为全部家属的悲剧。那些乱世之象又何尝是他的错?不过是局势所趋罢了。
不过,既然一世重来,纵使百般不得已,她也要辟出第一千零一条长安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