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现在又是在为何事忧心?”
而是沉声朝豆蔻说道,“药还烫着,如何能给娘娘喝?”
颜绾顿时怒了,笑得咬牙切齿,“谁说皇后的职业素养是替你选妃了!”
她没再出声,只是悄悄听着棠遇微醉的叨念,足足听了有半个时候,才终究叹了口气。
萧娴话虽是对棠遇说的,却没有直接看着他,反而一向平视着火线。
棠遇一惊,醉的酒全醒了,垂眼看向山下,见一丫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赶紧纵身向下一跃,翩然落地。
欢畅?
像是再次被戳中了把柄,棠遇的神采一下苦了起来。很有些暴躁的踢了踢脚边滚落的酒壶,他寂然的在树边坐了下来,“没甚么……你下去吧。”
甚么?选秀?!
“那你是筹办……出兵了?”
棠观一愣,抬眼看向颜绾那“母凭子贵”的骄横样,终究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声,“也不对。”
棠遇哦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你如何会在……这里?”
颜绾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放松下来,靠进棠观怀里,沉吟道,“之前几月的战事过分惨烈,现在最是要疗摄生息韬光养晦,若不断战,怕是大晋也难以支撑更久……与其到了当时不得不出兵,倒不如现在应了北燕的乞降。”
“我本觉得,你会用畴前同陵修的情分劝我出兵。”
棠观眯了眯眼,涓滴不粉饰本身的愉悦表情,“哦?”
“这才是皇后的职业素养。”
棠遇悻悻的点了点头。
说着,她转眼又望向豆蔻得空,慎重叮嘱,“接下来,除了去北齐持续寻觅软软的,留在京中的人……千万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璟王殿下。”
安危??
“两邦交兵是大事,如何能因私家恩仇做出定夺?这就是天子的职业素养。”
视野始终凝在某一处,声音里仿佛总带着几分笑意,却不及眼底,“奴婢还传闻,殿下同奚小将军是老友。奚小将军要回朝,殿下不是该当欢畅么?”
“看着仿佛挺委曲的?”
“殿下为何一人坐在这假山上借酒浇愁?”萧娴垂眼,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举手投足间仍然有着贵女风采。
假山四周,有很多空酒壶,在班驳的树影里被扔了一地。月色如水,都未能点亮棠遇眸底的烁烁光彩。
酒壶闷声落地,却引得一陌生女声的惊呼,随即便是灯笼掉落的声响。
下一刻,她像是甚么都没产生过似的,将手中的药碗拿开,但却也没当即递给颜绾。
“北燕新帝是,是拓跋陵修?”
王府后院。
“啊。”
竟还敢辩驳她?!
萧娴故作游移,没有立即回声,“奴婢只是在担忧……担忧奚小将军的安危。”
而豆蔻面上更是闪过一丝明晃晃的惶恐。
“王爷这是如何了?”
“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棠遇半屈着条腿坐在假山之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搭在膝盖上支着侧脸,发间的玉簪不知被扔到哪儿去了,长发四散开来。
“那你娘……”
颜绾直起家,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陛下,你现在是天子了,得有一个天子的职业素养。”
棠观不解。
转念一想,危楼的大部分人手都被她派出去寻软软,其他人都垂垂在做后撤的筹办,怕是还没来得及向她回报这北燕的时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