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直郡王夙来以长兄身份自处,连太子的面子都敢驳。幸亏他年事长,面对弟弟们,特别像胤禟这类年事小的都能当他儿子的弟弟们,他倒情愿给些颜面。三阿哥倒是好雅兴,至始至终都只围着那些菊花转悠,接连赋诗几首不说,还非要将几个小的拉到身边教诲,惹得那几个麻溜儿跑了,叫都叫不回……
顺着胤誐的目光望去,胤禟见老八正在同直郡王说着甚么,只低声笑道:“我现在得了个极好的机遇,要做成了那事儿,咱俩绝对能在皇阿玛跟前出个大风头。八哥那事儿今后再说,甚么都比不上到手的大好处。”
之前,胤禟将贾赦那一花圃的菊花尽数给挖走了,只是花儿倒都是上上之品,就是贾赦那庄子上没几个像样的花盆。移植菊花没两日工夫,寻上等花盆以及分盆移植倒是费了他很多劲儿,且他还得依着大家的性子安插其钟爱的盆景。
康熙只当这话夸大了,想着不久后即将到来的赏菊宴,便允了胤禟觐见,同时徐行往前殿走去。
俩人说的正热烈,老八胤禩听着那头的动静,带着谦逊暖和的笑容走到俩人跟前,笑道:“九弟可要送我几盆?”
“你倒是实诚。”康熙略一考虑,面上闪过一丝猜疑,“荣公之子?就是贾代善阿谁贪酒好|色恶劣不堪的袭爵嫡宗子?”
闻言赶来的其他几位皇阿哥压根就没接这话,倒是四贝勒胤禛看了一眼老五,后者回了他一个但笑不语的神情,似是毫不在乎或人在他这个同胞哥哥面前充好哥哥样儿。
胤禟笑嘻嘻的道了谢,却并不急着禀告水稻一事,只出言先行辞职,又亲身往慈宁宫一趟,奉上菊花数十盆。因着太后喜静,胤禟并未曾要求觐见,只在殿外叩首施礼后就辞职分开,这才往翊坤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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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放心,儿子甚么时候叫您绝望过了?一准是好东西。”胤禟嬉皮笑容的凑上前,“怕只怕花儿太好,吓到了额娘您。”
不等贾母从震惊中回神,贾赦又添了一句:“爵位、祖宅并祭田都能够让予二弟,我只要产业之九成。至于老太太您由谁来奉侍,但凭您自个儿定夺。不管是我还是二弟,皆愿为老太太尽孝。”
要说他往康熙那头送的是以数量取胜,那么宜妃这头便是以便利赏玩为主了。一共三十三盆菊花,除了按种类分盆外,他还特地叫人安插了几个盆景植株,将几种种类分歧品相极佳的菊花移植到同一盆里,又以小型假山流水隔开,好似一个微型天井,端的是精美别致。
比起好处关联,当然是打小闹大到的老十更叫他上心:“那就从速多挑几盆好的,别跟你九哥我客气!逛逛,我带你去挑!”
胤禟数日之前就曾送花入宫,只是那会儿却独一贾赦头一日所送的玻璃菊。
过河拆桥也没那么快呢!
贾赦一脸的安静束手立在荣庆堂正堂之上,其弟家政则立在贾赦右手边靠后两步,俩人皆沉默无言。
“分炊罢。”
这不,胤禟干脆只跟老十连着对饮了数杯,且随便的指着摆在园中、廊下的菊花,道:“喜好哪盆固然说,哥哥送你!”
胤禟生生的被这话给噎了一下,先前他晓得贾赦此人在京中的名声不好,却没想到在康熙眼中,贾赦竟会得如此评价。这如果搁在平日里,胤禟指不定也就顺势将这事儿掀畴昔了,可他还筹算先拿菊花铺路,隔两日再向康熙禀明贾赦鼓捣出一年两季且亩产惊人的水稻,那这事儿就不能这般含混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