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民气里难受,可也并不想再去多管甚么。
周朝恪重孝道,凭你再如何无能,一座“不孝”的大山压下来,是能压死人的。
朱老夫人大力地喘了口粗气,等胸口处顺了过来,才沉着脸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都道给我听,一个字都不准遗漏!”
她与侯夫人当了二十几年婆媳,还是头一次将话说得那样重。
侯夫人忙起家上前搀住朱老夫人的身子,焦心唤道,“母亲!”
她昂首摸索地说道,“蔷姐儿是再不能回府了。”
她用力摆手,“莫说甚么三年前见过,唬不了我。建安伯每年来我们侯府的次数,顶天也就一两回,大房与三房并不在一处,府里有客来时,用膳也会将男女隔开,便是外头请宴,有家室的男宾在外院,未出阁的姐儿置在内院,底子就碰不到一处去。”
朱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内心不舒畅。可恰好又甚么都不能做……”
侯夫人悄悄摇了点头,“祈哥儿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倒是他的随身小厮有所发觉,我已经令人与他叮咛过了,母亲您放心,祈哥儿甚么都不会晓得的。”
她凝神去想该如何应对侯夫人接下来的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该很快便就要入正题了吧?
她也不能管。
可蔷姐儿一个大师闺秀,却做出如许的不堪丑事来……
朱老夫人的语气更加凌厉,“便是遇见过几次,那也没做姐夫的心心念念将小姨子挂念在内心的事理。倘若建安伯果然如此,老迈媳妇,你还要持续跟着老迈去攀这门婚事吗?就不怕带坏了府里的名声?”
朱老夫人眼中越见庞大,她眼神黯然地摆了摆手,“我乏了,你去吧。”
传闻几度存亡,固然福大拣回了小命,却长年缠绵病榻,也不晓得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