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府里也在筹办着七蜜斯的嫁妆,可公中出的那份到底还是少了些,五千两的银子购置起来的物事能有几件好东西?便是将陆氏的嫁奁,以及老夫人偷偷给的私产俱都算上,也不过凑了实打实的六十八抬,虽也能匀成一百二十八抬的,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多数雅。
裴静宸寂静不语,望着那抹仓促而逃的背影消逝处如有所思,半晌他才沉声说道,“与贪狼联络,让他这几日不必再上山来见我,如果有何要事,与你联络便可,非论如何,谨慎为上。”
他裴静宸不但是镇国公裴固的嫡长孙,还是二十年前纵马风骚勇猛善战被封为战神的襄楚王独一的外孙。即使当年与北胡那败北了,先帝也透暴露各种不悦情感,但襄楚王并未被夺爵,还是以亲王礼厚葬的,襄楚王府也至今未曾被皇室收回。
他想了想,俄然鼓掌说道,“本日来寺里参佛的只要永宁侯府一家,传闻他们家老夫人是带着七蜜斯上来拜祭亡母的。七蜜斯……莫不就是上回在清冷山道上替我们挡过一劫的那位善心人?”
二夫人简氏自发容州不及盛京繁华,恐怕捧在心尖上养大的爱女畴昔刻苦,这几日来忙进忙出,恨不得要将城中商店里的好东西都皆搬回府来,一百二十八抬嫁奁,抬抬都是实打实的,满得连手都插不出来,却还总嫌着不敷。
她痛悔惊惧,再不敢多逗留一秒,行动仓猝地逃离而去。
颜家的家世虽与清平郡王府欠比如的,可六蜜斯和七蜜斯论身份倒是普通的。
没想到不过三年未见,她竟倒是换了个模样……
现在周朝皇室宗亲子嗣残落,他身上留着襄楚王的血脉,哪怕是病体孱羸,哪怕继母不喜,外人却仍旧是要高看他几分的,那些晓得前情的白叟对他更是客气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