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的石桌上,一碟鹿唇,一盘五香干,再加上一碟花生米。三样下酒小菜,贞娘端过温好的梅子酒,给两人斟上。随后便退到亭子内里,陪着丑婆赏花。
他愁闷之下,便借口探友到了南京。
“话是这么说,可谁不晓得义厚生是文谦一小我打拼下来的,如果没有文谦,义厚生哪有现在的范围。”赵氏辩驳着,就恐怕女后代婿太好说话了叫别人欺了去。
现在,李墨在徽州,那范围只能算做二流的,不过,幸亏李墨专走高精一块,一些文人雅士的定制墨方面还是挺有市场的,这一块也足以撑起李墨现在的局面了,而这方面都是慕名求上门的,也是以,南京的分店开不开也没有甚么需求了,毕竟要保持南京店面的运作开消实在很多。
“现在商税增加了,门摊费,定额税也增加了,另有折色银,再加上现在空中上,恶霸惹事的也多,你爹跟文佑筹议过,筹算把南京的分店给关了,只是文佑说,这南京的李墨市场是当年你亲手打拼下来的,这要不要关还要问过你。”赵氏叹着气道。
“戚大人这是要往那里去?”咪过一口酒,罗文谦问道。
“皇上意已了然。”看着戚大人三骑分开,罗文谦牵着贞娘的手,两人相视着,而贞娘内心是明白的,快了,现在已是十一月,十仲春,朝廷就要朝冯保脱手了。
“娘,何事?”贞娘笑眯眯的,一边将抱在怀里的布包放在边上的桌子上。
“娘,女儿倒感觉现在如许挺好,咱家也不缺吃不缺穿的,之前文谦忙着义厚生的买卖,不是往两洋跑就是往北地去,两洋和北地,哪个处所是能安生的?每回文谦出门,女儿夜里便总也睡不结壮的,现在他日日落拓。爹也有人陪他吃酒了,女儿这心倒是结壮多了。”贞娘又笑嘻嘻的偎在自家娘亲怀里,闻着娘切身上的皂角香味,很舒畅。
“倒也好,现在买卖啊。是越来越难做了。别的且不说。就方才,我们这一片的巡栏又来收税了。”赵氏很有些没好气的道。
“娘,没瞒你呢,这也不是甚么大事,义厚生本来就是文谦他们几兄弟的,也不是文谦一小我的不是。”贞娘挽着自家娘亲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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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聊了一些朝中之事,海瑞已被皇上起复,任南京通政司左通政之职。当初因着海瑞不通道理,张居正固然赏识却从不消他,现在皇上对海瑞起复明显也是要借用海瑞之名了。
“大人慢走。”罗文谦送戚大人到门外,看着三人三骑分开。
“倒也是。”年青的城门兵低头搭脑的,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心乱乱。
“贞娘,你返来了,恰好,快去温酒,我陪戚大人吃酒说话。”这时,屋里罗文谦迎了出来,先是朝戚大人行了礼,便冲着贞娘道。
“潞王婚礼金珠税。”赵氏道。
提及来这做买卖,这几年可没有前些年那么轻易了。
贞娘点点头,内心倒是很有些感慨的,公然的,起起伏伏,兴兴衰衰才是商道常态。
“嗯。”罗文谦点点头。
到得门口,却看到三人三骑,停在了自家门口,抢先一人,身穿锦袍,短须黑面,五十来岁,满面尘霜。此人贞娘倒是认得的,当年李墨南京墨庄开业了,他被罗文谦请来恭维,恰是戚帅戚大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