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买你的方剂,别的你如果想去墨坊做事也成的。”吴氏道。
“这墨胶重,又是新墨,怕是难下墨。”邵管家在一边道。(注:所谓下墨,便是研墨时那墨色下的快,得墨的时候短。)
随后六老爷子七祖母等人就告别了。金花姑姑却留了下来,她向来跟赵氏干系不错,恰好让赵氏陪陪她,宽宽解。
“走,去见七嫂。”李金和也一脸镇静的拍着桌子。
五十两银子,这价不算低了,要晓得,这烟煤配方不比和墨配方,烟煤多是由工人烧的,这配方很难保守奥妙的,以是烟煤配方的代价要略低些,而和墨配方就不一样的,那一贯都是由当家人把握的,这能够说是每个墨坊的重中之重。
“你金花姑姑这环境跟浅显伉俪不一样,李进财是入赘的,却在内里光亮正大的讨了媳妇儿,这脸面早就撕没了,再说了,这事不弄好,你们六爷爷本年事数不小了,你金花姑姑又是那样软的性子,到时,李家六房还不让他给吞啦,到时怕你金花姑姑都无安身之地。”赵氏道。
这个代价有些出乎贞娘的料想。想来这此中也有七祖母想帮衬自家的意义。
“嗯。”邵管家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墨便润开了。李金和拿过早筹办好的纸笔,先是波浪形的画着线条,只见那线头墨如漆,而跟着笔势将尽,却泛着活光,而因着墨色层次题目,整条波浪线竟好似有了立体感似的。
“七嫂看过便知。”李金和把墨块和之前试墨的纸递给了七老夫人。
“奶奶,金花姑姑。”贞娘打着号召。随后又问:“爷爷呢?”
“那倒也是。”杜氏点点头。
如果没有那五十两银子,为着家计,贞娘也就去了,可现在有了五十两打底,便是在家里弄一个制墨事情间都成了,贞娘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把烟煤终究和成墨,然后拿四宝街上去买,四宝街有很多人是卖便宜墨,乃至一些个文人也常常凑趣的卖些本身制的墨。
“对了,六哥家金花的事情你传闻了吧?”这时,七老夫人又问。
制墨世家出身,那看墨的眼力天然是一等一的,七老夫人看了看那笔迹,想了想,将茶水泼在那纸上,茶水湿透了纸,但那纸上的笔迹却没有化开的迹象。
早晨,李金花跟赵氏睡一起,贞娘睡在床上,隔着布帘子,便听到金花姑姑哭泣的声音:“此人如何说变就变,之前好好儿的。”
随后又写了几个字,墨色表示都相称的好。
贞娘冲着吴氏眨了眨眼,两人便有了默契。
“有甚么不肯的啊,棺材板都没呢,这事啊,包在奶奶身上。”吴氏打着包票。
“邵管家,试墨。”李金和冲着跟他一起忙活了一个早晨的邵大管事道。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在家里缝补缀补的,这抛头露面的怎是个事儿?”这时,吴氏尚在跟李金花唠叨。
李金和两指钳着墨谨慎的研开。
两人便端着墨和砚台,仓促出了墨坊,从后门直奔主屋。
贞娘赶紧见礼问好。
“这回是六哥的家事,但也是我们李家人被人欺了,我们虽不好直接插手,但也该问问六哥。”七老夫人道。
回到家里,已经中午了。就看到奶奶吴氏正拉着金花姑姑说话,金花姑姑眼眶还红着。
“可不是,要不然,八抬大轿也抬不进门。”吴氏冷哼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