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雪下的利落。”坐在靠车门边的安然嫂道,在徽州很少见到如许的大雪。
因而一群人上了马车,罗安然就坐在车头跟大牛并坐着,一起朝城门口去。
“嗯,我晓得了。”大牛应着。
“老掌柜返来啦?”一巷子都是熟人,见到李家一行人都打着号召。
“马家妹子,你这话我不太听啊,贞娘那丫头实诚的很,她哪是会让人传这类话的人。”一边的水伯不乐意了瞪着马大娘道。
“嗯,成,听老爷子的。”安然嫂跟李家来往惯了,熟的很,也就不客气的点头。
而随贞娘他们一起返来的另有罗安然和安然嫂。罗安然两伉俪早些返来是要来告诉罗家的三叔公,帮罗文谦备齐年节礼,等罗文谦一到,便能够按端方给李家送礼。
见得李老掌柜的这么说,那罗安然也不再多说了,坐在马车上从李家人挥手道别,随后又跟大牛坐一起,罗安然也是驾车,恰好换换大牛。
“返来了,这不是将近过年了嘛。”李老掌柜的亦笑着回道。
水伯又看了看天,还是乌压压的下着大雪,也不耐烦这些人都窝在他这里闲言碎语的,便挥了挥手:“好一场大雪啊,别在这里磨咕了,都回家看看,这么大的雪,指不定柴棚啊甚么的就要压塌了。”
“这但是喜糖啊,是吧?贞娘啊,传闻你在南京跟罗家的罗文谦订婚了?这可真是的,我们大师听着传言,却也不知真假?倒是田家女人跟徐家订婚,那场面可气度了,连县父母都到了。那田家还专门把家里的大门漆成朱红色呢。”一边的马大娘道。
“那也一定,人家贞娘还是公主府的供奉呢,公主府对上阁老府,恰好抵消,到最后还得拼技术,我看田家的技术是拼不过李家的,别说李家,当年,若不是甚么神仙断墨的话,那贡墨早就落到程家的口袋里了,哪还能轮到田家。”一边的怀德嫂也道。
“不了,我看这天是要下大雪了,从这里到我们罗村也不过七八里路,趁着雪还没下大,叫个车子,一会儿就到了。”一边的罗安然道。
而徽州这边一贯重礼,如此的简朴,不免会让人感觉罗家轻视了李家。以是,在南京时,罗文谦就跟李景福说好,这年节礼送重一点,场面也弄大一点,到时罗家三叔公也出面,然后李家这边的亲戚也都叫上,算是再走一次过场。
“这贡墨贡墨,凭的就是墨技,于大家的身份又有甚么干系?再说了,到时候,到底谁能得胜,那也不是墨务司和徐家能说的算的,还不得请来的各试墨师。”这时一边的水伯没好气的道。争这些没由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