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老掌柜的,仍然在来岁的贡墨熬经心力。
听得姚千山这话,便是李老掌柜的和贞娘那神采也有些奇特起来。
赵氏一听倒是一阵惊叫:“我的老天爷啊,救一人十两,那一万多人岂不十多万两?文谦哪来那么多的银子?”
如此,转眼就是初冬,而本来应是十月小阳春的气候却显得格外的阴冷,到得十月末的这一天,竟是少有的下了一场雪珠子,如此,墨坊的制墨也大多停了,气候太冷,制的墨轻易干裂,不过这点烟坊仍然不受影响的。
谁也没想到竟是如许,如此说来,如果姚千山本年不进国子监,说不准落第的机率还要大一点,不过,想着他的考运,怕是也难。
“如何了?”瞧着两人神情不对,李老掌柜的猎奇的问。
如上回贡墨竞选,实是因为松瘟之际,小墨坊面对保存窘境,以是大多都放弃,可这回明显不会了。传闻松江卫家,江西朱家亦是蠢蠢欲动。
贞娘拆开一看,只是两行字:“安然,勿念。其间诸多事件,等我归去后细细分辩。”
赵氏自不好去看罗文谦给贞娘的信,只是问道:“文谦如何样?”
“丫头,你爷爷我本年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发扬李氏墨法是你爷爷我平生的欲望,再不抓紧点,你爷爷我怕是没那么多的时候了。”李老爷子说这话时很有些感慨。
之前还是艳阳天的,谁曾想,这天说变就变,立即得引得世人一阵呼唤:“下雨了,下雨了……”随后围观的人便各自仓促散去,贞娘也小跑着仓促的回到家里。
“她还能到那里去?准又是去探听文谦的动静了呗,昨晚她还嘀咕着菜市口那边有很多山西避祸的过来了,想来明天去探听一下。”赵氏老是有些担忧的道。
之前,那些人说着石州义商的时候,贞娘就想到了这些,这类事情靠罗文谦一人是成不了事的,至于传言,大抵上许是因为最早是罗文谦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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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丑婆自从身份拆穿以后,她自不会再扫地了,再加上赵氏是个利落的性子,常日里跟着总有话说,一来二去的,丑婆的性子倒也不象本来那么冷了,这会儿提着赵氏烧好的火篮,一边烘动手,一边就跟赵氏在廊上拉呱着。
“爷爷,李墨四合之术,已近大成,若想在这之上创新,仅困在李墨一家以内,怕是难上加难,我们应当集众家之长。别的,墨模上也要景东叔多下了工夫了。”贞娘一脸的黑灰,跟着自家爷爷身后,两人一起从墨坊里出来。
这期间,有多少惊才绝艳者,可恰好就是中不了举。
这类火篮子是徽州这边特有的,用竹篾子编的小篮子,大小跟痰盂差未几,中空的,再用铁片打一个小盆子放在篮子里,内里放一些碳火,另用铁丝编成网状的盖子,盖火篮子的口儿上,全部篮子有一个提手,常日里装些碳火,走到那里便烘到那里,一些馋嘴的婆子们,还能够上面烘些饼子。
罗安然?他不恰是跟着罗文谦一起去山西的吗?
李氏墨庄。
“安然大哥,文谦现在甚么环境?”等得罗安然设下茶碗,贞娘才孔殷的问。
他既能想开,那大师自也就不消多说。而师爷的活计,对于姚千山来讲那就是驾轻就熟了。
贞娘赶紧又让道婆去端了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