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见机行事,奉迎熹宗,亦想拉拢白梓,躬身道:“万岁,工部下设木工司缺个尚书,老奴保举白梓就任。熹宗遂加封白梓为木工司一品尚书。白梓偶然仕进,本想推让,可皇命不成违,只好扣头谢恩。
有锦衣卫上前,将黄大仙拖入洞房。财主一家人伸谢老白不杀之恩,包管按老白的叮咛去做,不让黄大仙出屋半步。
老白明白,这吃点是上路饭。老白放开胃口大快朵颐,边吃边点评,甚么菜多肉少、死鱼臭虾、酒苦乏口,引得两个仆人发笑。
为了便于熹宗发挥才艺,魏忠贤特地在乾清宫前面划出一块空位,作为熹宗的木工坊。小白来的时候,熹宗正在经心打磨一艘战船。瞥见白梓,熹宗欢畅的像个孩子,“朕在打造战舰重现洪武太祖大胜陈友谅的鄱阳湖之战。”
老白气鼓鼓道:“老白菜大家爱,不丢人。”
老赤手和脚被绑在椅子上,在一间空屋子内守着姑奶奶的画像等着入土为安。此时的老白可谓五味杂陈思路万千:想我老白满腹经纶空有报国之志,到头来做了老孀妇的阴夫。夫人晓得这事会如何想?儿子会不会嘲笑老夫?
仆人乙道:“老爷子真想得开,都快入土了还挑三拣四的。”
老白在堆栈足足等了三天,才把白梓盼返来。得知白梓做了木工司尚书,差点气歪了鼻子。骂白梓和阉党沆瀣一气,废弛白家一世清名。
出去两个仆人,打断老白的胡思乱想。仆人甲端着放着酒菜的托盘,仆人乙倒酒夹菜喂老白。
老白向仆人甲笑道:“感谢帮手,老夫还能多活一时。”不大一会,两名大汉返回洞房,手里的麻绳换成了乌黑的绫缎,拧成一条、各执一头,套在老白脖颈上。老白点头晃脑吟诵文天祥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赤忱照汗青。”
熹宗和白梓聊木工技艺,从盖房的大木工聊到精雕细琢的专工木工,一向聊到掌灯时分。熹宗设御膳,接待白梓,魏忠贤作陪。
白梓给老白跪下,戏虐道:“师爷在上,请受本官一拜!”
老白辩驳道:“此言差矣,孔贤人曰,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沽酒市脯,不食。”
老白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干,骂道。“气死老夫也,你若执意给阉党做事,老夫与你断绝父子干系。”
老白道:“大仙也怕死啊?将黄大仙关进洞房,抱着姑奶奶画像,何时不闹鬼在放人。”
白梓:“照我爹说得做。”
白梓和老白辩理道:“我不想当官,可皇上加封,抗旨不尊,我不说你也晓得是甚么结果;谁说当官就和阉党沆瀣一气?我是皇上加封的官,魏忠贤管不着。你不是体贴百姓痛苦江山社稷吗?我当了官能够向皇长进谏,少玩乐近良臣清算朝纲清理阉党,这不就是你常说的国度兴亡匹夫有责吗?”
两名大汉被老白给唬住了,一时怔住,不知如何是好。仆人甲向两名大汉道:“老爷子说得对,从速找老爷换白绫缎,姑奶奶一人闹,把老爷家折腾的鸡飞狗跳墙,两个一起出来闹,还不得闹翻天。”
白梓奉告老白道:“临时还不能回家,皇上有旨,救父出狱后顿时入紫禁城,待我伸谢赦免之恩,再回家不迟。”
锦衣卫给四人松绑。老白走出洞房,发明财主一家人和黄大仙早被锦衣卫拿下,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老白问财主谁出的馊主张?财主看着黄大仙道:“是他,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