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面露难色:“这事难办,若按大明律,百姓聚众到衙门惹事,为重罪,轻则四十大板,重则判刑发配。”
杨管家归去见到郑发财,转告白梓的筹算。郑发财派人刺探到甄德健木料堆栈地点位置、有多少人看管。探子返来报,甄德健每天早中晚必去堆栈检察,风雨不误。白梓想出调虎离山计,借此拴住甄德健,他才气乘虚而入进堆栈。
甄德健闻声动静,出门问道:“怎回事喊甚么?”
甄德健听罢,气不打一处来道:“我买得起,这车木头我全买了,你出个价。”
车老板道:“郑发财郑员外,别人谁买的起这么贵的木头。”
杨管家:“早就放出来了,大理寺怎敢关我家员外爷。”
白梓道:“我就扫一眼,顿时出来。”
马大人陪笑道:“员外爷谈笑了,本官岂能判员外爷的罪。若想扳倒甄德健,非木工司白尚书莫属。”
护院仆人:“你就是推也得推走!”
在甄德健看中那一车花梨木的时候,堆栈这边,白梓打扮成采办木料的贩子来堆栈看货。看堆栈的仆人说,没有甄老爷答应,外人一概不准入堆栈。
侍从回身跑了几步,大声喊道:“木料看好了。”话音刚落,郑发财带着一帮打手俄然现身,不由分辩将保护堆栈的几个仆人打翻在地,抢走金丝楠木。
白梓将手中的银票还给杨管家:“待事成以后,再给不迟。”
甄德健道:“做不了主是吧,限你一刻钟内赶马车分开我家大门口。”
车老板道:“老爷是里手,一眼就瞧出来是花梨木,不买也不卖,是送货上门。”
郑发财瞪眼道:“你就不怕我干姥姥见怪吗?”
护院仆人道:“老爷,此人说车轴坏了,堵家门口挡道。”甄德健上前细心看着这一车圆木,皆是上品的花梨木。“这一车花梨木买的还是卖的?”甄德健问车老板。
“甚么?”甄德健生机道:“你们这帮看堆栈的是吃屎的?”边骂边跑出院子,骑上仆人的那匹马,向堆栈方向奔去。
白梓道:“除非让我到甄德健的堆栈去看看有没有金丝楠木,这事就好办了。”
老白刺探返来,奉告白梓,他已经刺探到甄德健和郑发财二人的金丝楠木之争。甄德健的寄父是魏忠贤的兄长、官拜锦衣卫千户的魏钊。二人相互指责对方将金丝楠木偷换,官司打到大理寺。两边都有背景撑腰,大理寺卿马大人以不懂木料为借口,将官司推给木工司。
白梓用心停顿,等着杨管家接话。
郑发财道:“那就按大明律措置我吧。”
马大人陪笑容道:“都怕、都怕,员外爷最好先别轰动奉圣夫人,免得闹得不成开交。毕竟另有回旋之余地。员外爷想体例请白大人收回甄德健手里的证据,余下之事,交给本官措置,包管员外爷称心快意。”
甄德健道:“你就奉告他,买木料是甄德健!”
白梓道:“郑发财狗仗人势太放肆,我将他绑送到大理寺。”
车老板为莫非:“一刻钟,我就是一根一根往下搬,也搬不完,得找人先卸车,再找车行的师父来修车轴。”
却说这日,一辆装满圆木的马车颠末甄家大门前,俄然愣住不走了。车老板下车俯身查抄车轴。护院的仆人过来,呼喊道:“把车赶走别堵门口!”
车老板昂首道:“赶巧了,车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