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头道：“你说有病，狱卒会让你在一张字据上按指模，包管没扯谎。千万记着，按指模的时候别踌躇，让你按你就按。明天有个小伙子，不听我的奉劝，罗里罗嗦要看字据上写的甚么，惹得狱卒不耐烦，二话不说直接送到砖窑。”
四个壮汉给凿子松绑，一刀切不满地将阉刀入鞘。“这叫甚么事，我这把阉刀等闲不出鞘，出鞘不见血，不吉利。”
凿子预感不妙，大喊道：“干甚么，放开我！”
狱卒甲奸笑道：“嘿嘿，你小子但是志愿按指模的，现在忏悔，晚啦！”
狱卒甲给凿子解开铁链子，喝令凿子躺到木案上。“躺着干甚么？”凿子一脸懵懂道。
凿子借着星光顺着街道一向往前跑，一口气跑到天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开端咕咕叫，口干舌燥。凿子向街边买早点的小贩讨了一瓢冷水喝。然后在街上转悠，瞥见有人蹲在马路边，面前立着小牌子，写着木工、泥瓦匠、铁匠。凿子找根树棍在地上划出四个字：木工找活。凿子坐在路边等活，又困又累，打起了打盹。
凿子被捕快关进牢房，内里有个干瘪留着一绺斑白山羊胡的老头，问凿子犯了甚么案。“唉，草民活着不轻易啊！”瘦老头听罢凿子的报告，感慨道：“我是饿得受不了，偷了财主家的一根玉米棒子，出去那年二十岁，现在六十岁。”
狱乙搬过来一把椅子，“员外爷您请坐。”
地痞厉声道：“没钱顿时滚蛋！”
凿子缓了一口气：“我要扯谎话甘心千刀万剐！”
两名壮汉按头堵嘴，另两名壮汉欲扒凿子的裤子。
凿子恳求道：“我刚来还没揽着活计，等我找到活赚了钱再给行吗？”
“慢着！”跟着一声呼喊，从内里走出去一小我，面相富态、身材微胖，三十岁出头。
瘦老头道：“不消谢，我这把年纪了，给本身积点阴德，能救一人是一人。”
凿子大吃一惊道：“去哪儿？”
狱卒乙忍住笑：“比沐浴还舒畅。”
狱卒乙凶险道：“给你净身。”
凿子站着未动，看着瘦老头。“去吧，”瘦老头向凿子挥挥手，那处所比这处所强百倍。”瘦老头这么一说，凿子内心没底，还是迈开步子
凿子爬上木案，未等躺下，四个壮汉敏捷脱手，别离按住凿子的手脚，用铁环扣住，凿子两腿叉开，身材呈大字型。
“早晨喝酒吃肉。”狱卒乙说罢关上牢门。
两个狱卒和四名壮汉这才笑出声来。狱卒甲笑道：“傻小子，转头进宫发财了，可别忘了我们哥几个。”向后屋喊：“刀爷，货摆好了！”
凿子昂首看，一名长相凶暴的地痞手里提着皮鞭立在面前。
钱员外没理睬两个狱卒，号令堵嘴按头的大汉松开手，问凿子：“你真的是木工？”
地痞骂道：“打个屁！谁让你在这揽活的？”
凿子不解道：“拿甚么？”
凿子道：“我说没病，那狱卒能信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