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白老六正在离家不远的胡同口摆摊呼喊着卖烤白薯。拱卫司(锦衣卫前身)批示使毛骧骑马带着一队侍卫,耀武扬威地来走过来。白老六哪见过这步地,低首垂立,不敢乱动。
毛骧骑在顿时看着白老六问道:“你叫白老六?”
毛骧喝令白老六道:“皇上问话,还不跪地叩首!”
“哎呀,老白,一贯可好啊?”在乾清门等待的朱元璋热忱地向白老六打号召。
朱元璋问白老六想不想仕进?白老六说他不识字不会仕进,就想踏结结实地卖白薯。
白老六不敢昂首,吓得直颤抖,说话磕磕绊绊:“是,是草民白老六。”
“闭嘴!”毛骧面露恶相道:“直呼皇上的名号,大不敬之罪。”
杨半仙道:“小儿龙头狗骨,本可位极人臣,怎奈后颈天生砍头疮,煞气冲天,不成测也。”
白老六一脸懵懂道:“皇上,没,没有啊?”
老白豁然。
杨半仙慢条斯理道:“夫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燕王朱棣策动“靖难之役”,攻破应天府(南京)那天,白家被军兵洗劫一空,祖宅毁之一炬,白家人回避战乱,各奔东西。白老六最小的儿子,一起逃到保定府,总算站稳脚根,摆摊烤白薯为生。
“白字人?”老白急赤白脸道:“先生戏言罢?”
天启年间,熹宗朱由校一门心机扑在木工上,木工技术可谓入迷入化巧夺天工,秉笔寺人魏忠贤受熹宗宠任把持朝纲。老白要想出人头地,只要两条路可挑选:一是当木工,有朝一日,为皇上推刨拉锯;二是投奔阉党,拜九千岁门下。这两样老白都做不来,以怀才不遇聊以自慰。
毛骧识相,退成分开。
“哈哈哈……”朱元璋大笑。上前拉起白老六。“老白,细心看看,不熟谙我啦!”
陈半仙子道:“白梓,出自《管子?地员》‘桐柞枎櫄,及彼白梓’一句。此名字为富强树木之意,可反对煞气。”
约莫一个时候的功工夫,肩舆停下,有人翻开轿帘道:“下来到处所了。”白老六下轿车,环顾四周,满眼皆是楼台亭阁,看得目炫狼籍,本身都不晓得如何走到朱元璋面前的。
“姓白,名梓,字,梓人”。
白老六双膝发软,跪地叩首道:“皇上饶命!”
老白儿子出世那天夜里,老白观天象瞻仰北斗星,心中大喜,进屋告之待临蓐的夫人道:“天降吉象,北斗开阳,左有辅星,亮灿烂目。吾儿彻夜出世,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朱元璋狼吞虎咽啃完白薯,半天的工夫,肠胃通畅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