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俄然感觉脚步似有千斤沉重。
我苦涩地笑笑，道：“你能晓得我是他小师妹，想必大师兄连他的身份都已经毫无保存地奉告你了罢。”
我向师父磕了三个响头，哀告道：“徒儿求师父承诺！”
（一）
我扶起陌辛梓，道：“你先起来，我便承诺你。”陌辛梓起来了，我又道，“如果要为他舍弃统统呢？”
随后二师兄带她和团子去他处歇息。
小团子蹑趄着往前靠了两步，我伸手拉过他，将他抱起来。小团子肉肉软软的，不重。
我放下小团子，手指捏了捏他的小手，问：“奉告姑姑，小家伙叫甚么名字啊？”
暖儿走开后，我面前就只剩下陌辛梓一人。
陌辛梓惊吓了一跳，忙大力拉我，道：“辛梓何德何能，怎能够受神仙姑姑一跪！”
他才一岁多啊。
“那他悔么。”
我抱着小团子的手僵了一僵。大师兄，他竟是这般对妻与子说的么。还能再返来么。
出了师父的书房，我来到陌辛梓和暖儿安息的处所。
小团子应了声“好”。
陌辛梓双手死死攥紧裙角，颤声问：“若......如果不悔呢？”
还不待师父说话，我便毫不踌躇地跪在了地上，道：“徒儿未经师父准允擅自下凡，已将母子二人带回了昆仑山。徒儿恳请师父，带他们一齐去天庭！”
大师兄便是在这里度过他那比神仙还要欢愉的一段日子么？为了这片六合，他连神仙都不要再做了。为了这内里的人，他甘心永久循环，只做一个普浅显通的凡人。
陌辛梓向他招了招手，他便乖乖地走出去，抱着她的腿，昂首却不幸巴巴地望着我，问：“姑姑，爹爹如何了？”
陌辛梓淡然笑道：“有何对得住对不住的，提及来我该感激神仙姑姑才是，能让我再见他一面，恩同再造。”
我进了去，师父背对着我看着小窗外。小窗外是一片连缀起伏的山脉，雾气环绕，非常迷离。
……不管如何，我都做不到。
我故作轻松地舒了一口气，道：“嫂子别来无恙，都不请我出来坐坐么？”
我强按捺住心中的苦涩和压抑，道：“晓得，早在七万年前徒儿就已经晓得了。只是大师兄在昆仑山随师父修行了九万年，与徒儿亦是相伴了七万年。徒儿晓得师父不舍，师兄不舍，徒儿更是不舍。若要让徒儿眼睁睁看着大师兄被剔除仙骨投入循环，师父恕罪，徒儿千万做不到。”
蓦地怔神了好一阵，我才缓缓抬手叩响了门。不晓得为何，我竟有些惊骇，门一翻开，怕会瞥见内里一派幸运和乐的风景。
我再也忍不住，将团子捞进怀里抱紧，哭出声来，道：“你还这么小，谅解姑姑对不住你。要暖儿与娘切身处险境来帮姑姑，姑姑不是一个好神仙，不是一个好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