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儿”,师父嘴角一抿,手指掠过我的眼角和脸颊,道,“不成胡说。”

我话还未说完,师父快速欺身上前,一手将我头摁进他的怀里,一手拍着我的背,道:“弦儿不哭,为师悔怨了,为师悔怨不成么。”

师父何时蹲在了我的面前,低垂着视线,半掩流光闪动。

好多的再也不能。

几天未曾合眼入眠,我是有些累,但现在见师父这般对我不闻不问我内心却如何都不是滋味,熬得难受得很。纵使我眼下便归去安息,定也安息不出个甚么花样来。

师父道:“为师唯独怕弦儿再一次深陷过往不成自拔。”

我翻身下榻,立马跪在师父面前。可师父却俄然伸手托住了我的身材,道:“弦儿莫要动不动便跪。”

师父手指抚上了我的眼梢,低低道:“弦儿莫要再说了。为师不要弦儿的三拜,为师不想束缚了弦儿,但甘心被弦儿束缚着。”

我心下一紧,道:“回师父,徒儿都忆起来了。但徒儿亦不敢健忘这七万年来师父的大恩大德。”

公然我惊骇会错过甚么却也真的惊骇将要错过了甚么。心口抽丝剥茧,疼得更甚了些。我上前两步,攥紧了师父的袖角,悄悄晃了晃,抬头道:“师父,你这是想赶徒儿走了?”

师父悄悄笑了两声,道:“哦,本来竟是如许。”

师父寂静了一下,才叹道:“弦儿本不该在我昆仑,一向是为师在勉强。现在弦儿甚么都记得了,宿世的风景还是,宿世的……缘分还是,弦儿若再做为师的门徒,就怕是为师在束缚弦儿了。”

但看着师父胸前的衣衿一片褶皱,我又有些自责。在师父面前哭成那样,也太不像话了些。

我扯了扯嘴皮子,道:“师父,徒儿去鬼界是见到泠染醒过来了,但她也只是一缕灵魂,失了肉身。鬼君说师父的昆仑镜能穿越过往……师父,泠染是徒儿这几万年来独一感觉负心的人!”

我再晃了晃师父的袖角,鼓起勇气悄悄道:“师父……是不是不想要徒儿了?”

师父悄悄地看着我,道:“弦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师父背影顿了顿,幽幽道:“为师不是让弦儿去安息么,为何一向傻站在门口。”

我揉了揉双目,亦灼痛得短长,持续道:“现在,弦儿已晓得了宿世,弦儿是放不下。宿世的风景历历在目,当初弦儿断念眼一心将爱恨都拜托于不值得的人,害得好姐妹泠染替我不顾存亡。现下好不轻易她能够再活过来,我千万不能置她于不顾。但弦儿知错能改,今后定不会再如以往那般一心错下去。徒儿看得透辟,宿世缘分不过如忘川河水那般,淌畴昔了定不会再倒返来。但是师父,弦儿做师父的门徒没有束缚,若真要说束缚,倒是弦儿给师父添了很多费事。”

师父一震,随即淡淡道:“弦儿没错,为师亦甚么都晓得。弦儿的宿世过往,都忆起来了罢。”

我心沉了沉,如何不知。我是如何被诓到天庭的,如何与司医神君朝夕相处的,如安在鬼界赶上魑辰的……另有泠染如何死的,我如何要跳断仙台的,皆仿佛昨日。

我有些吃惊,问道:“师父如何得知?”

师父挑了挑颀长的眉眼,道:“鬼君不会没奉告弦儿,为师有一面昆仑镜。”

我生硬着半跪半蹲的双腿,颤了几颤,不敢再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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