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师父袖角的手紧了又紧,随后松了。

师父悄悄笑了两声,道:“哦,本来竟是如许。”

(二)

师父何时蹲在了我的面前,低垂着视线,半掩流光闪动。

我听得明白,师父那笑声清楚是在道:我看你撑我看你撑到甚么时候。我惭愧得恨不得一走扎进被窝里去。

师父悄悄地看着我,道:“弦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师父身上缭绕而来的味道钻进我的鼻间,我心弦一松,竟哭得更大声。厥后不晓得哭了有多久,哭得累了,只待我睁眼之际才发明我不知何时睡着了正躺在榻上。

我怕我听了师父的话一走,就真的似要错过了甚么。我道:“师父没问徒儿这些天去哪儿了都做了些甚么,师父还没说要如何罚徒儿。”

师父寂静了一下,才叹道:“弦儿本不该在我昆仑,一向是为师在勉强。现在弦儿甚么都记得了,宿世的风景还是,宿世的……缘分还是,弦儿若再做为师的门徒,就怕是为师在束缚弦儿了。”

一时我有些脸热。能当着师父的面哭成我如许的,委实太没面子了些。我不敢再看师父,结结巴巴道:“师父莫要曲解,徒儿太乏了,不免声音沉一些。”

我本是鬼界一小妖,随师父修炼七万年修得一小仙。我还未能随师父修得上神,师父不要我了。

我看了看师父,他还是那般云淡风轻面色沉稳,我俄然感觉很委曲,他一向这般淡淡地,说要赶我走,又不准我多说。我一时憋不住哭出了声,道:“明显、明显是你先说不要我的!明显是你说不想让我做你门徒的!都是你说的!现在叫我如何办,你说叫我如何办……我本身都不晓得该如何办……”

(四)

师父背影顿了顿,幽幽道:“为师不是让弦儿去安息么,为何一向傻站在门口。”

我双目死死盯着空中,面前早已一片班驳,越尽力瞠眼越恍惚。我道:“师父要赶弦儿走弦儿无话可说,师父若内心健忘了弦儿这个小门徒便健忘了罢,只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弦儿这平生一世都不会健忘。请师父受弦儿三拜,弦儿不敢再在昆仑山上滋扰,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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