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但见帐篷内哄糟糟一片,火烛倾洒的到处都是,宇文盛押着宇文直及四个熟谙的身影跪在面前,而不远处的空中上,另有三道身影躺在血泊里。
阿史那柔然却并不迈步进门,反而转过身来,盯着宇文直等人手中刀剑,正色道:“觐见御前,理该解下兵刃,不然便有图谋不轨之嫌……”
一边哭喊着,一边连滚带爬的向榻前蒲伏而去。
宇文盛脸颊颤栗,僵立不动。
似好久又似一瞬,刘桃枝闷哼一声,狭长黑刀从宇文邕双掌间猛地弹起,整小我亦呼的化作一支劲失,斜斜射出帐篷顶,隐没在乌黑夜色里。
反之,如果宇文直没胜利,宇文邕复苏以后,亦会思疑他们这些“私行”进帐者的心机,即便不杀他们,他们此后也必定前程无亮……
不过,宇文直此次可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竟能串连到这么大的阵容……不轻易啊!
甫一进门,在见到宇文邕当然浑身滚烫,汗如雨下,但气味却节节爬升的一瞬,宇文直忍不由心头一格登,旋又悄悄咬牙,忽的伏地嚎啕大哭道:“皇兄,你如何了……臣弟来晚了……”
“尔敢……”宇文盛暴喝声中,右手甲胄护臂携着兴旺劲风,迅快无伦的在宇文邕身前划过一个大圈,将电射而来的疑似淬有剧毒的钢针来势紧紧封住。
宇文盛则侧身挥掌,拦向宇文直的拳头,但心中却悄悄警戒:仅凭戋戋三人,如何敢冒此大不违,宇文直哪来的信心?
但凭着他阳神的庞大感到,却已将帐外诸人的表示尽皆洞若观火,只能对阿史那柔然的行动感慨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宇文邕俄然明悟过来,刘桃枝明知此刀难以杀他,却仍毫不踌躇的劈下,乃是想藉此内劲比武中无与伦比的反震之力,将他活生生震死!
拳掌交击。
而被皇后有幸点到的五个将领面面相觑半晌,唯有缓缓解下腰间佩剑、佩刀,递给身后亲卫,来到宇文直等人身边,等待着进帐。
尔等解下兵刃,随本宫一齐进帐!”
宇文盛眼神微眯,赶紧一闪身,来到宇文邕左火线立定,模糊护住宇文邕及石之轩,朝着宇文直呵叱道:“卫公没见陛下正在入定?……怎可如此用心吵嚷叨扰?”
平生第一次,他明白了甚么叫痛并欢愉着……
但是顿了顿,阿史那柔然又道:“为防万一,越公亦一齐进帐!”
顷刻间,他胸口更闷得几欲发疯,无穷的情感几次荡漾……
宇文盛神采一冷,终是微微侧身,让开大帐门帘。
跟着温热暖流源源不竭的重新顶及背心输入,宇文邕脏腑间的绞痛飞速逝去,眼睛垂垂规复腐败,赶紧四周扫视。
“咯咯……”女子娇笑声乍现,两条乌黑缎带无声无息间从刘桃枝的身后绕出,迅捷无伦的抢先拂向宇文盛的凶悍双拳。
澎湃浩大的阴寒刀气穆然充满帐内每一寸空间,诸人无不觉深陷寒冬腊月的龙卷风当中,切肤欲裂,遍体生寒。
石之轩悄悄罢手,退在一旁。
听到这熟谙的娇笑及缎带,宇文盛忍不由心头一跳,固然未曾见到她的身形,但宇文盛脑海中仍然顷刻闪现出,昨夜在郊野截杀天子那奥秘蒙面女子的姣好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