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浩大的阴寒刀气穆然充满帐内每一寸空间,诸人无不觉深陷寒冬腊月的龙卷风当中,切肤欲裂,遍体生寒。
但他现在只觉灵台愈发腐败,不但生不出涓滴怨与愤等邪念,就连对外界声与光的感知亦不知不觉中逝去。
但凭着他阳神的庞大感到,却已将帐外诸人的表示尽皆洞若观火,只能对阿史那柔然的行动感慨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铮!”
尔等解下兵刃,随本宫一齐进帐!”
宇文直闻言,更是忍不由眼中杀机闪动。
“叮叮叮……”钢针尽数坠地。
刘桃枝目露惊色,看向兀自瞑目凝立的石之轩,心知是他在拆台,更模糊感受此刀必定无功而返,但他却仍咬牙将手中宝刃持续狠狠劈下。
宇文盛神采一冷,终是微微侧身,让开大帐门帘。
不过,宇文直此次可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竟能串连到这么大的阵容……不轻易啊!
宇文盛眼神微眯,赶紧一闪身,来到宇文邕左火线立定,模糊护住宇文邕及石之轩,朝着宇文直呵叱道:“卫公没见陛下正在入定?……怎可如此用心吵嚷叨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才刘桃之与祝玉妍的真正目标实在是他这大周第一妙手!
但是,没有圣旨便搏斗皇室中人乃是大忌,因此她脱手前不但游移了一瞬,现在剑锋所指,更意在反对,不免气势不敷,竟给二人临时缠住。
宇文邕既然早已醒来,他便没时候多做转圜,局势亦不容他收招变招!
石之轩虽在瞑目运功,为宇文邕洗筋伐髓,藉此无穷制的真气灌输和洗涤,将他的烙印深深嵌入宇文邕的精气神核心……
“尔敢……”宇文盛暴喝声中,右手甲胄护臂携着兴旺劲风,迅快无伦的在宇文邕身前划过一个大圈,将电射而来的疑似淬有剧毒的钢针来势紧紧封住。
侧方三丈外的尤楚红亦悄悄握住剑柄。
除非他们插手此中,襄助一方,不然他们仅仅张望的话,如果宇文直胜利了,定会杀他们这些见证者灭口;
但觉阴寒砭骨的刀气从刀身澎湃喷薄,以眨眼间数十上百次的高频次打击,试图侵入他双手各处经脉,令他双掌从肌肤到骨骼如遭无数利刃几次切割,痛彻心扉,几欲落空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