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俄然开口道:“裴兄留步……”石之轩闻言回身悄悄望着他。
石之轩窃觉得,跟接下来的臣子合作,哪比得上直接在接下来的君主身高低注,且这位君主尚处于“不设防”的状况。
斯须以后,床底无声无息的闪出一道人影,幽然靠近了宇文邕……
既如此,裴兄何不直接脱手撤除那擅权霸政、祸国殃民之徒,还大周高低一个朗朗乾坤哩?”
本来石之轩是筹办跟杨坚佳耦建立奥妙联络,但在思及宇文邕这位即将登上天子宝座的周武帝,此时还因宇文护的****打压而处于人生低谷,他便转而到宇文邕这里烧冷灶。
宇文邕眼中精芒一闪,明知故问道:“裴公子何出此言?”
时近半夜,宇文邕终究批阅完统统文牍,不由起家来到后院凉亭当中,瞻仰着九天冷月,心机莫名。
石之轩只从他话语软了下来,就知他真正情意,此时并不接话,反而浅笑道:“鄙人略通观人之术,今见鲁公确有帝王之相。
宇文邕俄然道:“前些日子,北齐天子高洋遇刺身亡,听闻是魔门补天阁的妙手所为,不知裴兄是否有门路……”
宇文邕拱手道:“多谢裴兄提示!”
这般看似鸡肋的锁魂术,正因其感化轻微,既不会影响目标的心性和蔼质,也不会被道佛高人感到发觉,反而最为隐蔽和保险。
鲁国公府正堂乌黑一片,唯余一处仍有火光闪动。
告别!”
宇文邕脸颊抖了抖,皮笑肉不笑道:“裴公子言重了。”
裴公子切莫信赖道听途说之语,本公也当公子从未说过方才的话……”
心念电转间,宇文邕已对这动静信了六七分,但却沉稳如古道:“晋公一贯精忠报国,岂会暗害君上?
宇文邕内心稍稍惊奇,却又极具防备,面上仍不为所动道:“裴公子出身王谢,本便可蒙荫入仕为官,若想求得高官厚禄,本公亦可向陛下或晋公(宇文护)代为举荐。
莫非阿谁裴矩,真是本公的肱骨之臣?……
且如此偷袭本公,更非君子所为!”
石之轩沉声道:“鲁公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之策当然高超,却也不免将故意效力之士拒之门外,如此势单力薄,何日方能肃除尖佞,清除朝纲?”
今后今后,除非宇文邕本身也凝成道胎或魔种,不然就会一向处于石之轩双方面的精力感到当中。
夺目之人尽皆思疑此乃宇文护欲擒故纵的摸索之举,却不想陛下掌权心切,竟照单全收,想来已然引发宇文护的疑惧及不安。
可惜那人手握雄兵,出入均有多量妙手及数百甲士随行保护,鄙人怎会不智到去以卵击石,白白送命哩?”
实在他很清楚,方才那些文牍,他批不批都一样――现在正值宇文护权倾朝野,任用私家,人浮于事,即便他将用心批阅过的文牍发放下去,也很难将此中政务落实履行。
半晌后石之轩忽而一笑,又翻身潜出院墙。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精美金币,扔给宇文邕,才持续道:“此乃鄙人信物,如果鲁私有事呼唤鄙人,可派人将此信物送至吾伯父裴诹之手中,鄙人自会尽快赶来!
宇文邕饶有深意的道:“裴兄方才所言,曾暗中察看本公经年,本公竟从未发觉,可想而知裴兄武功精深非常……
多年来宇文护军权在握,毒杀天子,擅行废立之举已非初次,此次一定不会故伎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