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赵王使长安君月至之待,然赵月挞卒欺民,戾杀马服乡邑杜,马服君怒而击之,死。赵王闻之,欲执马服以罪叛国,群臣不成,遂止。然忌甚,密令赵豹缚马服子政以杀马服君。秦王得间事,急将王翦卒锐士护其母老婆入秦。事泄,马服走赵,弟子官吏从着十八九,赵民士卒哀闻之,六国皆鄙赵王。赵王杀赵豹,乃罪己,效马伏侍以变法,毋加赋,轻徭役。
武成子曰:昔者纣为天子,将率天下甲兵百万,左饮于淇溪,右饮于洹溪,淇水竭而洹水不流,以与周武王难堪。武王将素甲三千,战一日,而破纣之国,禽其身……【部分见《韩非子·初见秦》】
始天子四年,马服城井见黄龙,民异论之。
蒲月丙午,庄襄王卒,子政立,少幼,丞相吕不韦治政,秦王政以师侍之。
至下邳,时雨遇老者于途,至其室观其书,子惜不为政,既论之。老者号黄石,曰:饥在贱农,寒在堕织。安在得人,危在出事。富在迎来,贫在弃时。……足寒悲伤,人怨伤国。山将崩者下先隳,国将衰者人先弊。根枯枝朽,人困国残。与覆车同轨者倾,与亡国同事者灭。见已生者慎将生,恶其迹者须避之。畏危者安,畏亡者存。夫人之所行,有道则吉,无道则凶。吉者,百福所归;凶者,百祸所攻。释己而教人者逆,正己而化人者顺。逆者难从,顺者易行,难从则乱,易行则理。如此理身、理国、理家,可也!【见《黄石公素书》】子曰:谬矣,夫人本,刑罪之,尊人利,是以基家国。驳所言老庄者不相来往,儒道者君臣父子,秉烛坐论,记《与武成侯论》,后遗张良。张良者,韩相平之子也。
周赧王五十五年,四月,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赵使廉颇将攻秦,秦数败赵军,赵军固壁不战。赵括以仁义说平原君,筹粮八十万石,遂显于赵。或言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为将耳。”
武成子孙养者冒顿,匈奴单于太子,肄业于武成子,子以孙养之,既归匈奴,杀单于头曼,遂尽诛其後母与弟及大臣不平从者。冒顿自主为单于,掠西一统,侍秦兄弟。
岁末,联军媾和于秦,魏退河内割五城,韩割二城,楚割南诸城,秦赵罢兵。西周公为王翦所破,尽献其邑三十六城,口三万。秦王受献,归其君于周。周民东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
十五年,李牧回,受驷车庶长,司马尚亦受也,赵康斩首八万,赐关内侯,为马服君。
时秦使说燕丞相栗腹,报燕王曰:“赵氏壮者皆战长平,其国弱,可伐也。”王召昌国君乐间而问之。对曰:“赵,四战之国也,其民习兵,伐之不成。”燕王大怒。群臣皆觉得可。燕卒起二军,号十万,车二千乘,栗腹将而攻鄗,卿秦将而攻代。子孝成王令赵括为赵将,卒二万,战柏仁,破杀栗腹、卿秦,释降卒归燕,燕人感其仁,吉祝之。及赵括归邯郸,王赐之号马服君,赏万金,增食邑,括以所犒赏者尽予军吏士大夫,众服甚。
庄襄王二年,使蒙骜攻赵,败廉颇,再败李牧,定太原。
武成子子养政,一统天下,兵无所不加,制作政令,施於後王。盖得贤人之威,河伯授图,据狼、狐,蹈参、伐,佐政驱除,距之称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