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庭本来想抛弃勺子,行动一顿,他寂静半晌问道:“是赵嬷嬷让你送来的?”
季云菀用完午膳在院子里消食,春枝带赵嬷嬷欢畅地出去了。
他喉头动了动,点头道:“还不是时候,这会把她过快的卷入我们和二皇子以及孙家之间,今后再说。”
青竹提着食盒从小厨房出来,刚转过回廊就闻声身后有人叫她,她转头看,是赵嬷嬷。
“嬷嬷有事?”等赵嬷嬷到了近前,她笑着问。
“路上遇见赵嬷嬷,说了两句话。”青竹笑着从食盒里取出饭菜放到托盘上,然后端到床中间的案几上。
说着,他一顿,看着桂花鱼羹面色庞大,半晌用勺子搅了搅,小声嘀咕道:“真难喝,连娘的一成技术都没学到。”
冯冀面色古怪,欲言又止,“世子,季二女人刚才出门是为了买鱼……我还从未见过哪家的蜜斯亲身出门买菜的……”
“多谢青竹女人。”赵嬷嬷大喜过望,忙谨慎翼翼把鱼羹端了出来,放进了青竹提着的食盒里。
“她做的?”老太太有些惊奇,候在一旁的嬷嬷忙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自从被老太太调去外院后,就不能随随便便收支三少爷的房间了。青竹和肖嬷嬷固然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但她看得出,青竹是至心体贴三少爷。
“真的?”季云菀欣喜地问。
“庭儿的伤可好了些?另有这两日的炊事,可合他的胃口?”老太太歪在榻上,转动动手里的佛珠,开口问道。
“二女人,你做的桂花鱼羹,三少爷都喝光了。”到她面前,赵嬷嬷笑容满面隧道。
“老太太……”肖嬷嬷昂首看了她一眼,谨慎翼翼道:“这桂花鱼羹不是厨房做的,是二女人做的。”
“三少爷的伤已经在愈合了。至于炊事,这两日送来的炊事里,其他倒没甚么,只是有一碗桂花鱼羹,很得三少爷的喜好,每次都会喝完。”肖嬷嬷恭敬答复道。
她昨儿想了一整晚,想起小时候弟弟或是她奸刁,惹娘亲叱骂,娘亲气消后为了哄他们,都会亲手给他们做一碗桂花鱼羹。娘亲是清贵落魄之家出世,家道虽远比不上爹爹,却也是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嫁给爹今后,学了一手的好厨艺,在林州的时候常常会亲身下厨做菜给他们吃,桂花鱼羹是娘亲的特长好菜。
季云庭抛弃书,拿起筷子正要用饭,瞥见托盘上那一碗桂花鱼羹,愣了愣,然后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忍不住皱眉道:“这是哪个厨子做的?也太难喝了。莫不是托干系出去府里的吧?去跟祖母说一声,把他赶走。”
季云菀摸摸缠绕着纱布的右手食指,眉眼都含着笑。
林嬷嬷的一番话让她明白她这个姐姐当的不太称职,她想了一早晨,第二日一早,她叮咛春枝道:“去厨房问问,有没有新奇的桂花鱼。”
冯冀明白世子这是在庇护季二女人,便住了口,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季云庭哼笑一声,“这么难喝,她那里会做菜,看起来有模有样都是因为小时候我娘常常做……”
荣善堂有一个小厨房,专门给老太太做吃食。季云庭此次被打的狠了,老太太心疼他,本身掏银子,专门让小厨房一日三餐给他做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