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如平常普通说这话,一边说一边低下用脸颊去贴花葬骨冰冷的侧脸,激灵灵一个寒噤,如何这么凉?顾离皱眉,阿爹必然冻坏了。
重九夜的哭声戛但是止,像是被俄然掐断一样,她被顾谦压在身下,一动不动的,洁净的小脸上都是混着碎肉的鲜血,像是被吓坏了,顾离抱着花葬骨看眼薛槐,又看向被顾谦强行留下的臣简和权瑟,走前一步。
顾谦说着,双眸微阖,像极了花葬骨,十指连弹弦音断断续续,想是九州吟咒一样毫无章法,未几时,十根手指已经鲜血淋漓,一滴血滴落在重九夜的左眼,她眨了眨眼,赤色在眼瞳中晕染,左眼中看到的统统都蒙上了一层赤色。
没有了神力的保持,那些被埋没的伤口纵横交叉着密密麻麻的闯进视野,重九夜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滚,顾谦脸上的赤色尽褪,他回身看向薛槐,眸光里微小的光芒就此消逝,沉淀成了更浓烈的玄色。
顾谦捂着伤口走到顾离面前,俯下身将顾离扶起来,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顾谦本身都没有发明,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顾离没有理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花葬骨走去,他的阿爹如何穿的那么少,衣服都脏了,必然很不舒畅,他记得阿爹最怕冷了……
可还没等他惊骇,花葬骨已经走过来蹲下身将他抱进怀里,他游移着伸手,指尖泛着淡淡的光芒,他想给花葬骨止血,可没有效,急得快哭出来了。
重九夜跑到花葬骨身边,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身上摔得青青紫紫的,额头都破皮流血了,好疼啊,她委曲的瘪起嘴想要哭,但是看着花葬骨一动不动的模样,又忍了归去。
爹亲,真的好过分啊……明显这么疼,你却还要笑着哄我说没事……
顾离眨了眨眼,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蹲下去把花葬骨半抱在怀里,让花葬骨依偎着他,伸手去解着花葬骨的衣服,也不在乎这里有多少人在看着,他的指尖泛着白,行动很慢却很稳,顾谦恭重九夜在他身边看着,眼睛都不敢眨的……
好痛啊……顾谦倒进了薛槐的怀里,鲜血淋漓的手指抓住了薛槐的手,无愧又深切了几分,直到剑柄贴在胸口,顾谦已经感受不出来是剑柄贴在胸口,还是薛槐的手也穿透了他的胸口,吃力的转过甚,朝顾离和看着他的重九夜笑笑,张嘴就有血不竭的涌出来,五脏六腑都被搅碎了,连同灵魂一起都变得七零八落了呢。
“阿爹,你不护着我,父亲要打我该如何办……”
“阿爹!”
“阿爹,为甚么不等等我……”
小小的重九夜从白狐狸的怀里摆脱,落到地上,顾不上撩起裙摆的拔腿就跑,摔了又爬起来,如许边摔边跑,白狐狸叔叔给她换了新裙子,还没给爹亲看看好欠都雅,她的神智还处在懵懂的状况,对存亡还是不懂的,只是看到哥哥们的表示,本能的感觉难过,感觉惊骇,她想跑到爹亲怀里,想让爹亲再抱抱她,她还没有和爹亲多说几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