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月击钟、红鼓鸣鼓、绿箫奏箫、瑶琴操琴、琵琶拨弦起舞……丝竹之声如歌如渺,和出曲子美好非常,让人听之而心神欲醉。
端木青磊面上笑容僵了一僵,一旁穹月女人软了身子偎畴昔,素手重扬,为他把酒杯满上。
楚澜脸涨得通红,连连挥手把纤腰如柳琵琶女人推到中间花蚕身畔,花蚕像是被吓到了,赶快往花戮身边一缩,花戮眼刀一扫,那位琵琶女人极其见机,也不再胶葛,而是一扭身,凑到楚辞身边给他倒酒去了。
花蚕见了笑着举杯,柔声说道:“家兄不善言辞,还请端木大爷不要见怪。”掩袖喝酒时,小指几不成见地颤了一颤,嘴角笑意无声地加深。
“花大哥本来就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来。”楚澜抢先答道,“我们早就说好了!”他这一开口,先断了端木青磊后话,又堵住花戮能够回绝。
正这时,花戮开口了:“我会带你去。”
“是,仆人。”平和男声响起,然后有纤细排闼声,跟着,门关上了。
“凡是高人老是有脾气,戋戋自是明白。”端木青磊很规复了仪态,也举杯将酒喝了,“花少侠那一掌实在霸道非常,却不知师从那边?”
楚辞面上神采稳定,抬眼看着端木青磊行动,不发一言。
雕花红木大床,中心是个铁塔一样端坐着冷酷青年,他身前桌面,只着了单衣少年墨发如瀑,神采平淡。
“家兄山上学艺,为一蒙面老者所授。”花蚕微浅笑着,“艺成以后便被赶下了山,未曾见得师尊模样。”
“花少侠是楚某高朋,楚某自会诚恳相待。”楚辞抬一下袖子,沉声应道。
有青衣人自房梁飘落,端木青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当即归去,端木青磊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看着花戮惊声说道:“真是失敬了,本来之前一掌击败戋戋侍从擒不住那匪人,就是这位少侠么!”
“那戋戋便比及大会结束便是。”可那端木青磊此时却全然不识眼色似,自顾自说下去,“戋戋虽不是武林人,但也有几个会些工夫侍从,习武之人对技艺老是意,武林大会如此机遇,便是为着报答他们常日里对戋戋关照,戋戋也该找门路让他们能去看看。楚家主此番事忙,戋戋却也并不焦心。”
深夜,廊上暗淡微光掩映之下,有大块乌云墙上飘过,有“嗡嗡”碎音自远方而来,瞬时落地,化为一片寂然。
几人松了一口气,端木青磊似笑非笑地举杯再敬一席,又扯了些风土情面、谈了些珍宝玩赏,却再没提及之前所说之事了。
“岂敢岂敢,端木大爷远来是客,原该楚某设席接待才是。”楚辞也跟着客气,你来我往全没漏出半分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