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一顿,续道:“到我这一代,师父只收了两个孤儿做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师弟花绝地,以内力为根本,我学剑,他学毒。但是多年后果我二人定见分歧,凤隐门被分作两派,一个是他‘绝心谷’,一个是我‘绝情门’。你母亲琴抱蔓与我师弟素有嫌隙,一月前我得知他去你家反叛,赶之不及,你母亲兄弟遭毒手,连你母亲尸身都被他抢了去,而你弟弟固然被我带回,但是已经药石无灵,我便把他尸身丢这崖下,权作天葬。”
身后竹门“吱呀”一响,探出个粉嫩小娃脑袋来,他大眼滴溜溜一转,脆声唤道:“师父!师父!那篇《毒经》已经念完了!”
一本《梵天诀》,一本《擒龙**》,一本《九转留意录》,一本《柳絮舞》。
灰衣人小娃进了门今后,盯着那半敞竹门,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
“很好,这才像我花绝地门徒!”有一双干瘪手摸上男童头,“从本日起,你便跟我姓,叫‘花残’,为师自当倾囊相授,待你长大了,就亲手杀了花绝天和他门徒,让他那一脉完整断根!”声音陡峭下来,“你要记得,虽说那花绝天与为师曾是同门,可绝无半点同门交谊,他与他那徒儿皆是阴狠暴虐之辈,不但杀了你母亲兄长,还将你母亲尸体夺走,如果不能毁他满门,取回你母亲尸体安葬,你便是不忠不孝不义之徒、该遭五雷轰顶之劫!”
“花戮,耍得不错。”此人恰是花绝天,他抱臂斜靠门外墙上,穿只是一件薄衫,面色红润,仿佛全然感受不到酷寒。
花戮把剑插回鞘里,一纵身跳下青石,抬步跟了畴昔。
花绝天把手伸出来,又扒开几块木板之类东西,从内里摸出三四个壳子古朴册子,都是薄薄,没甚么分量模样。然后他将这几本册子一抹,按序摊开桌上,再冲花戮招一动手:“你过来。”
“好。”花戮一点头,转手将秘笈放入怀中,“我去修习了。”
他话音刚落,花戮已然丢开此中一本,将余下那本递到他面前。
有击掌声从前面板屋中传来,跟着走出个身材魁伟男人,自右眉到左颊有一道深可见骨疤痕,此疤长而细,像是被甚么锋锋利器用力划出,破了这男人一张威武阳刚俊容。
群峦叠翠,这山与山连缀环成一个圈,围住个白烟浩渺山谷,谷里有花木攀附、藤蔓交叉,毒虫蛇蚁无数。是小我迹罕至处所。
“徒儿明白。”男童小脸上透露一抹刚毅之色,“我花残此发誓,不报母仇,誓不为人!循环无路,万劫加身!”
“该你本身记诵。”灰衣人一点头,见小娃面露懊丧,又道,“如果你能申时前记下《蛇道》中统统蛇类,我便捉一些什物给你看看,如何?”
“再好招式,如果没有内力做辅,想必也没有多大用处。”花戮语气平平,“我喜好剑,但喜好能报仇气力。”
大雪仍然纷落不断,这稚童头发已是一片茫茫红色,可座下青石倒是干干,不见半分雪迹。很久,稚童身上开端有热气氤氲而起,头发上白雪一点点消逝化雾,待水痕全无之时,稚童一把抓起家边长剑,抖手挥出连绵剑势,时而如风如烟,时而如浪如涛。
山颠宽广空位之上,横凸而出巨岩之下,有几间连一处板屋,屋外积了足有尺厚大雪,雪地中心有块青石,石上盘膝坐着个稚龄小儿,双掌高低相合,神采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