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颠宽广空位之上,横凸而出巨岩之下,有几间连一处板屋,屋外积了足有尺厚大雪,雪地中心有块青石,石上盘膝坐着个稚龄小儿,双掌高低相合,神采庄严。
花绝天进板屋是个没人住处所,内里供着张艳美女人画像,前面摆着个铜铸香炉,炉里点着几根香。
面上蜈蚣伤疤抽动一下,灰衣人做出个丢脸笑容来:“做得不错,下午还要再学《蛇道》。”
“跪下。”花绝天冲花戮说着。
花戮依言走去,足跟一顿,就站到桌旁椅子上,低头俯视。
灰衣人小娃进了门今后,盯着那半敞竹门,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沉――
“是是是,归正我跟他分歧,杀不杀随便你。”花绝天挪开眼,再笑几声转移了话题,“现在你已经学得了为根本前三式,该做下一步筹算了。就不晓得你是想先选了内功法门修行,还是先练熟剩下四十六式?”
“徒儿明白。”男童小脸上透露一抹刚毅之色,“我花残此发誓,不报母仇,誓不为人!循环无路,万劫加身!”
花戮看着,先把《柳絮舞》拿起来翻了两页――公然与名符合,内里是女子妖娆起舞姿势,因而顺手扔到一边,再拿起《擒龙**》,内里绘着人形均有鹰爪,又扔到一边,剩下就只要《梵天诀》和《九转留意录》了。
却听花绝天又道:“我这个门派,本来叫做‘凤隐门’,这画上女子便是本门开山之祖,有三样了不起本领。一是有几本绝强内力法门,每一本练成以后,都有极其可骇力量;二是以毒术为主偏门,凡是傍门左道之事无所不包;三是剑法,威霸刚猛,虽只要四十九式,但只要能融会贯穿,便足以纵横江湖。”
“师父要给小残儿亲身讲课吗?”小娃很欢畅地问道。
山谷内密林以外有几间竹屋,屋外搭了几个架子,架上放着好些簸箕,簸箕里盛着很多晒干了草药,却并不是平常色彩,或红或紫,很有些诡异。
“再好招式,如果没有内力做辅,想必也没有多大用处。”花戮语气平平,“我喜好剑,但喜好能报仇气力。”
花戮温馨听完,墨黑眼直直看入花绝天眼底:“以是,花绝地就是我仇敌。我会杀了他。”
“当……当然!”男童像是想透了甚么,一下子爬起来,大声说道,“我哭这么一次,就再也不来了,等我报了仇,才要提着仇敌头颅祭拜哥哥!”
他顿一顿,续道:“到我这一代,师父只收了两个孤儿做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师弟花绝地,以内力为根本,我学剑,他学毒。但是多年后果我二人定见分歧,凤隐门被分作两派,一个是他‘绝心谷’,一个是我‘绝情门’。你母亲琴抱蔓与我师弟素有嫌隙,一月前我得知他去你家反叛,赶之不及,你母亲兄弟遭毒手,连你母亲尸身都被他抢了去,而你弟弟固然被我带回,但是已经药石无灵,我便把他尸身丢这崖下,权作天葬。”
约莫运剑半个时候,也不知将招式行了多少遍,稚童才停下来,抱元守一,再次任凭大雪压身,直至化为雪人。
“再哭他也不会活过来,有这时候不如好好学成我教你东西,为他报仇雪耻是端庄。”沙哑男声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