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多少年知根知底的人咯,谁会去偷东西,除了她还能有谁?说不是她偷的,我把脑袋剁下来给她当凳子坐。”
孙若儿用洗脸巾冒死擦,擦得她脸都发红生疼了,那胭脂还是固执地没有下去。
妆娘冷哼一声:“还用你们说?看着吧,除非她归去睡觉,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遛空。”
妆娘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问甚么?”
“皇甫学士府上送来的礼单上写的,和这些对不上啊……”
那玉脂粉和胭脂都不是她这等用的,天香阁家的玉脂粉并不是真正的粉,而更近似一种调和之物。普通令媛蜜斯们都是用扑子沾一点在脸上抹匀,然后再上妆粉。敷在玉脂粉上的妆粉不但不会等闲掉落,还能显得匀净天然,卸妆也比较便利;
白蝉噘着嘴,几乎要哭出来:“都怪我,之前向来没碰到过这类环境,太忽视粗心了,那么些贵重礼品就随随便便放在桌上,如何想到就遭了贼呢?今后我可得眼不离了,清好了就锁库房去。”
“几两?几两你连个粉沫子都买不到!”
气过以后便是不甘,郡主的那些金饰华服她是不敢想的了,凭甚么连脂粉都不能用和她一样好的?
至于胭脂,如此素净的胭脂那里能像她那样直接抹上去呢?略微一团就和猴子屁股普通。精确的利用体例是用貂毛刷扫一点在棉布上,细细碾磨刷成一层红晕,然后用小铜墩子裹着棉布如印泥般轻点嘴唇,两腮,方能淡雅清爽,如少女娇羞。
“少了甚么?”
“罢了,又不是甚么大事情。”沈娡一副不觉得意的模样,放下茶杯:“能够是疏漏了吧。”
明天年是年节,郡主院内的奴婢们都获得了一份犒赏,孙若儿也不例外。她拿到赏封后非常欢畅,偷偷翻开一看,是些碎银,衡量着约莫有二两。她找到沈娡的妆娘,吞吞吐吐地问了一个她一向想问的题目。
沈娡成心虐待孙若儿,并没有把她派去帮手粗活,由着她到处闲逛。
白蝉睁大眼睛:“蜜斯,胭脂和粉就算了,那螺子黛如何能说算就算呢?当今多少人拿着钱都买不到啊!这个月我们统共就得了两盒,少了一盒还得了!今天下午看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何早晨一点就出了错呢?”
沈娡笑着摸摸白蝉的头:“好啦,瞧你这模样,就算哭出眼泪来东西也回不来,我又没怪你。”
随即旋开胭脂盒,只嗅到一股暗香劈面而来,那胭脂澄亮紧实,色彩柔滑鲜妍,比她之前买的那种劣质货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孙若儿用食指蘸着抹了抹嘴唇和脸颊,顿时满脸粉红像盛开的大红花儿,她对劲地点点头。
“也不拿个镜子照照,长得和个懒蛤蟆似的,也美意义用和郡主一样的东西?”
不得不说,孙若儿的适应才气还是很强的。她在赵王府内糊口了这么些天,不但端方学得像模像样,平时说话和行动也高雅了很多,再加上吃喝得好,脸上的黄色也褪去了些,看起来没之前丑的那么触目惊心了。
“对,马嫂子你和她活计是贴着干的,平常盯紧一点,别叫她那贼爪子又乱动。”
妆娘也趁机进言道:“对啊,说不准是哪个手脚不洁净的奴婢趁乱摸走了呢,不如去小我的住处查一查,保管就能抓到真凶。敢偷郡主这么贵重的东西,的确是不要命了,不晓得盗窃仆人财物是要用鞭子打死的么?”她一边说,一边拿目光扫着孙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