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中书令,一句正中关键。
赵公公小声回禀方才朝议之事。
“我等为您经心极力,足以登上功德柱。”
“殿下贤明——”
姜堰回到龙椅旁,正色道:“功德柱于家国无益,诸卿是否捐募粮钱,自行定夺,本宫毫不相逼。”
司马军岂会不懂,当即大礼参拜,高呼千岁贤明,颂声传遍朝野。
贰心中有恨却不好当堂发作,脸皮抽搐得更加地短长。
商贾世家的意向也都在杨畅怀的监察中,至于虔诚党项,全都堆积到了会客堂。
总算有人提及重点,一句话好像闷棍打在世民气头,非常的憋屈和沉闷。
官员们七嘴八舌极其聒噪。
短短半日,功德柱正在筹建的动静传遍了大街冷巷。
杨畅怀身为首辅大臣,一毛不拔便可立名立万,其别人不但要费钱,还要看他首辅大人的神采。
殿下本日当文武百官,一招阳谋结健结实抽在了杨畅怀脸上,老狐狸只怕做梦都未曾想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竟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又等了半个时候,在统统人都不耐烦的时候,杨畅怀姗姗来迟。
萧萦跪坐一旁递来茶水,美眸噙着忧愁,“殿下妙手腕,可惜杨氏权势滔天,如之何如?”
“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戋戋一个功德柱,何至于此!”
功德柱的设立已成定局,文武百官的神情,杨畅怀也尽收眼底。
姜堰坐稳东宫,飞鱼卫不竭通传动静,尽是关于世家朱门和官员的意向,和他预感的相差无几,杨首辅淫威滔天,无人敢做出头鸟。
他陪侍天子数十年,深知权臣短长,哪怕陛下与他们周旋也会如履薄冰,而殿下虽是幼年,本日设建功德柱,恰好打在杨氏翅膀的七寸上。
“一帮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东西,想让老夫同意他们上功德柱,莫非看不出是太子教唆诽谤的战略!”
“功德柱一事,诸位同僚如何对待?”
诸位官员正愁找不到说辞,听过此话不由喜上心头。
各司按朝廷号令张贴榜文,功德柱与大夏同存,捐粮可立名立万。
世人大惊,赶快噤声。
姜堰浅笑道:“首辅大报酬国呕心沥血,本宫深知。首辅大人且放宽解,待功德柱筹建完整,本宫定会派人将首辅大人的名号刻上。”
“让他们等着!”
商贾世家蠢蠢欲动,可惜无人打头阵,是以京师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但首辅大人那边如何办?”
司马军笑言:“将军未免高看了那些贩子,即便有人捐粮,粮价一时半会也不会降太多。”
“依老奴看,应是殿下本身的筹划。”
甜睡中的天子蓦地展开双眼,“功德柱?”
姜堰轻视一笑。
天子叹道:“太子手中有了一些粮食,加上功德柱,却一定能压抑粮价,毕竟杨畅怀的声望摆在那,再看看吧。”
一帮官员听闻杨畅怀不肯相见,本就沉闷的情感,更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憋闷。
管事仓促跑来通报环境,御史台有人放话,见不到首辅大人就不走了。
“殿下为家国计,老臣心悦诚服,本日老臣身材抱恙,还望殿下准予臣提早回府歇息。”
帝心如渊,一个女人掌控不住,她见太子坐大,方寸大乱罢了。
“大人们都等急了,要不要见见他们?”
世人忘怀了礼节,一股脑地围住杨畅怀,“杨大人,功德柱一事,我等要如何做?”
杨畅怀肝火中烧,一介黄口小儿竟然给他出了一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