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二人相对而坐,姜鹭闲看着沈小讷倨傲清冷的眉眼除了恋慕就是无尽的妒忌,她是记得在宫中初见沈小讷时这女人虽也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但因沐阳王不宠嬖,便毫无威势可言,只是今非昔比,现在沐阳王妃的面色连姜夫人都要顾及几分。
仓猝赶到太傅府,甫一进门,就见屏风前面人影攒动,内里仅坐着沐阳王妃和太子侧妃以及姜夫人,倒是对比的光鲜。
内里很温馨,大略是夜深了,宴会的人早日散去。
不!她要回东宫去,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带着疑问,姜鹭闲面前一黑,昏了畴昔……
她实在不肯谈起腹中的孩子,她再清楚不过这是谁的种,但她不明白每次都有喝避子汤的,如何就怀了那废料的孩子。
姜夫人张了张口,未发一言,她已经有了猜想,如果这个猜想坐实,今后姜鹭闲就不是她能随便欺辱的了。
“莫怕,只是让你睡一觉罢了,免得你说错了话走错了路,法华寺的东厢和西厢可不是一个方向呢。”
“现在何时了?”姜鹭闲奉求了丫环束缚的手,才容得问。
齐院判的话音刚落,即便姜夫人早有猜想也愣在当场,姜鹭闲更是满脸无措,错愕的神采一闪而逝,但没能逃过沐阳王妃沈小讷的眼睛。
“侧妃这嘴啊还真是和心不一,当真做此想?”沈小讷拉过姜鹭闲的手,看着她掌心两个渗血的指甲印说道:“瞧瞧,都破了。”
姜老夫人沉思半晌,便叮嘱儿媳姜夫人:“沐阳王妃所言有理,着人去安排吧,趁便与太子妃知会一声。”
极力收回的声音却细弱蚊蝇,轻的像呢喃。
姜鹭闲是真的脑筋发昏,扶着桌子站起时都晃了几晃,腰间的大带勾画的窈窕愈发碍眼。
“迟了半旬,但是有甚么不当?”姜鹭闲也慌了,她小日子一向不准,也没感觉此次有甚特别。
沈小讷俯视着姜鹭闲,嫌弃地避过她开门唤来了丫环,这时姜老夫人、姜夫人也过来了。
“现在太子殿下下落未明,侧妃腹中的孩子但是大雍的将来,老夫人和夫人无妨留侧妃在府中养胎,一来便利顾问,二来也防备着小人暗害。”
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种说头,姜鹭闲在睡梦中就被定下了将来八个月的糊口,没有人考虑到她愿不肯意,也没人在乎。
一向恭敬旁听的姜夫人立马应下,嘴上说着“闲姐儿真是好福分”,内心却像吞了苍蝇普通恶心。
擦了擦头上的薄汗,齐院判面上色彩窜改,问姜鹭闲道:“侧妃月事能够迟误?”
沈小讷给姜老夫人道了万福,隔了一席坐在了姜老夫人中间,与姜夫人相对,倩笑道:“恭喜老夫人,夫人,本宫本日冒昧了。”
实则姜鹭闲身孕只要一月,但沐阳王妃在纸上特地叮嘱他说成是两月,虽不知启事,他也只能照办。
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令姜鹭闲更加不安,“王妃姐姐说甚么呢,闲儿心心念念太子殿下早日返来。”
分开席另有个把时候,被这么一折腾,一房后代人对其他话题都觉着索然有趣了,固然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发饰妆容之类,但余光都存眷着门口,就等齐院判快点来了好解惑。
内心怕得要死,故作平静地笑答道,指甲抠进掌心,生疼。
重重幻影中姜鹭闲看到沈小讷笑得天真有害,本来她早就晓得了,那么为甚么不揭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