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这嘴啊还真是和心不一,当真做此想?”沈小讷拉过姜鹭闲的手,看着她掌心两个渗血的指甲印说道:“瞧瞧,都破了。”
姜夫人张了张口,未发一言,她已经有了猜想,如果这个猜想坐实,今后姜鹭闲就不是她能随便欺辱的了。
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种说头,姜鹭闲在睡梦中就被定下了将来八个月的糊口,没有人考虑到她愿不肯意,也没人在乎。
“侧妃就放心住下养胎吧,老夫人已经给东宫说了,您莫担忧,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都活不了。”丫环忙跪下,哀哀祈求。
齐院判的话正中姜夫人下怀,她也不想这帮庶出的说三道四,着下人将她们一个个‘赶’了出去,此时齐院判已四指搭在姜鹭闲的腕子上堕入深思,姜夫人目光紧紧盯着齐院判的神采,唯恐遗漏甚么首要的信息。
自恶梦中乍然惊醒,姜鹭闲看着熟谙的房间,再看看身上只穿戴中衣,蓦地趴下床却有两三个面熟的丫环出去奉侍,左一句惊呼“侧妃重视身子。”右一声嗟叹“侧妃莫要让奴婢们难做。”半抱半扶着将姜鹭闲‘押’回了床上。
沈小讷替姜鹭闲大赏了齐院判,让他先退下,随后悄悄坐在一边,支着肘望着姜夫人,等了好久也不见有话,倒是姜夫人先坐不住了,站起家道是要去看看府里的乐工舞姬筹办得如何了就仓促走了,她需求将此事奉告姜老夫人。
“这……回王妃,其间人多喧闹,怕是不适合诊脉哪。”齐院判看了眼屏风前面探头探脑的世人,暗道女人是非,本日不管诊出个甚么只怕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内里很温馨,大略是夜深了,宴会的人早日散去。
“齐院判不必多礼了,替侧妃把评脉,她身子安康否?”沈小讷止住了正要作揖的齐院判,也不解释,就让他先为姜鹭闲诊脉。
极力收回的声音却细弱蚊蝇,轻的像呢喃。
看到姜鹭闲趴在桌子上倒没有对着沈小讷发兵问罪,姜夫人使了眼色让清鸣、泠叮把姜鹭闲好生扶去了她曾暂住的内室,又奉侍着姜老夫人坐在上首,丫环们重新上了茶。
姜鹭闲挣扎着要起家:“本妃要回东宫。”
“太子遗孤,这筹马充足侧妃后半生纳福了。”沈小讷手指绕着茶杯的杯口,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
丫环们都出去了,也没人扶姜鹭闲,姜鹭闲无法又跌坐回椅子上,带着惊惧的眼神看着沈小讷叫道:“你对我做了甚么?!”
内心怕得要死,故作平静地笑答道,指甲抠进掌心,生疼。
仓猝赶到太傅府,甫一进门,就见屏风前面人影攒动,内里仅坐着沐阳王妃和太子侧妃以及姜夫人,倒是对比的光鲜。
沈小讷给姜老夫人道了万福,隔了一席坐在了姜老夫人中间,与姜夫人相对,倩笑道:“恭喜老夫人,夫人,本宫本日冒昧了。”
“莫怕,只是让你睡一觉罢了,免得你说错了话走错了路,法华寺的东厢和西厢可不是一个方向呢。”
一向恭敬旁听的姜夫人立马应下,嘴上说着“闲姐儿真是好福分”,内心却像吞了苍蝇普通恶心。
“迟了半旬,但是有甚么不当?”姜鹭闲也慌了,她小日子一向不准,也没感觉此次有甚特别。
姜老夫人沉思半晌,便叮嘱儿媳姜夫人:“沐阳王妃所言有理,着人去安排吧,趁便与太子妃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