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长信冷声道,“去把你们府中的大夫请来,让他跟我找一趟,我去找你们二公子说。”
李长信点头,“恰是。”
悄悄两句话,李长信便明白了此中关头。
推开后院院门,李长信便见到满院子都是横陈的尸身,他身材里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刹时从四肢百骸倒流转意脏,心跳如擂鼓,几要接受不住炸裂之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微小的声音,“爹爹――爹爹――”
是他的儿子,李念苍在唤他。
见到李弈,李长信没说一句废话,径直问道:“小子,你让温儿带的话,是为何意?”
他不由大喊:“玉娘!苍儿!玉娘――苍儿――”
……
“不消了,我一个武人,还怕走夜路不成!明日你父亲返来了,派人去我府上通报一声。”李长信顾虑家中妻儿,遂婉拒道。
李温固然爱玩闹了些,但实在也是非常聪明之人,当他在门外听到小厮的那番谈吐后,便有了和李长信一样担忧,是李弈给他阐发了一番,他才逐步安静下来。
他怕的,可不就是圣上容不下安亲王,想对其动手吗?
外头响起脚步声,是李温带着李长信来了。
只是大半夜的,城中的医馆早就都关门了,大夫并不好请。反倒是安亲王府,如果走近路,离他家还近些。
“苍儿,玉娘――”李长信一把抱起戚氏,问道:“如何回事?苍儿,这是如何回事?你娘亲如何了?”
如此一想,李长信便放心了。
“好好,爹爹这就去找大夫!”李长信说着,抱起戚氏回了屋子里,将她放在床榻上。回过神,他又跑去门口扶他的儿子进了屋子,这才又急仓促的出门去找大夫。
大夫深深叹了口气,大好的儿郎啊,今后的前程只怕是全毁了。
李长信顺着声音寻了畴昔,便见一个小血人在他面前,手里任务拽着一个妇人的衣袖,这妇人就是李长信的老婆,戚玉。
闻言,李弈的内心格登一声,眉心紧皱,眼底滑过一丝烦恼的神采。
“没事的!”李念苍却不太在乎,他笑道:“夜里那样的环境,娘亲和我都没事便是莫大的荣幸了,一条腿罢了,能治好就诊,治不好也没甚么遗憾的。”
院子里,李弈也从隔壁房间出来了。
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他阴沉着脸,盯着李温看了好久,看的李温头皮发麻,身材不自发的打了颤抖,李长信才道:“带我去见李弈那小子!”
“那就是了。”李弈笑了笑,道:“便是圣大将堂伯父请进了宫,堂伯父定然会安然无恙。至于彻夜为何没有返来,许是圣上好久未见堂伯父,两人促膝夜谈了。”
李长信没说话,悄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赐与他无声的安抚和鼓励。
他的抨击,竟然来的这么快!
“夜深寒重,长信叔请先入厅喝茶。”李弈做了个请的姿式。
李长信耐着性子跟他进了花厅,李弈为他和李温各自斟满茶,而后道:“长信叔莫急。本日白日,但是圣上身边的德公公亲身来请的堂伯父进宫?”
伤势重的反倒是李念苍,他的右胸和左大腿处都有很重很深的伤口,大夫为他止了血,清理了伤口,又开了一副暖和养身的药,而后道:“只能渐渐养着了,贵公子的性命是能保住。但是他的左腿…只怕今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