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行船之际,阿爹曾对葭儿所说之话,于葭儿而言,并非是甚么军事方法。”
“称呼罢了,若赋性欢脱无忧,又何惧一个名字所带来的荒凄之感?”
葭儿闻他此言,思虑了半晌,方才答道:“以此为名,不过是因阿爹乃易河操舟渡人的船夫,整天于水面流落,行船之际,常见那河洲岸边丛生着大片的葭草,一望无边,每至暮秋时节,西风渐生,葭草起伏,便有葭絮随风而起,漫天飘洒,浮于河面之上,极其壮观,我阿爹见多了此景,便对那河洲之上丛生的蒹葭一草甚为爱好,遂,便将我取名为葭儿,仅此罢了,别无他意。”
东寒宫中,仓促回宫的高越一进殿,那早已等待于此的慕容元徽便迎了出来,朝他俯身一拜道:
瞧着面前低眉順目标少女,他抬手将她扶起,直到见她眸底的惶恐之色渐消,方才低声问道:“你唤名葭儿,但是那沧水蒹葭的葭?”
“起家罢。”
“易河操舟船夫,卫老儿。”
言罢,两人便扶着葭儿往园中那头走去,行至巷子的绝顶,方瞧见园角一隅的杏花林。满林的灼灼芳华在这暮春之际逐步残落,树梢犹有残枝,其上有三两只鸟儿栖息。这林子与山间赤梅林略有类似,葭儿心中甚喜,便抬步往此处奔去。轻踏于满地的花瓣之上,鼻尖尽是杏花的平淡芳香,她仰首,一双杏眸瞧着那于枝头栖息的鸟儿,顿时倍觉好玩,不由勾起唇角,轻笑了两声。
“奴婢拜见大王。”
那老者下笔妥当,笔迹刚毅有力,句句饱含对幼女的顾虑之情,直戳心窝。越读完,眸色温和,又瞧了甚久,方将此信收起。
他回过神,回身瞧着起家问话的班念烈,神采如常,回声道:“并无大事,只是越儿居于山中之时曾与他有过友情,那老者清闲萧洒,得知旧友被困于宫墙深院当中,遂送来此信以表安慰之心。”听了此话,班念烈顿悟,方捋须点头,此时,他折身瞧着那立于一侧的慕容元徽,俯身一拜道:“原是旧友叙话之书,还拖慕容大人亲身送来,高越当真是过意不去。”
闻声身后传来的声音,肃立着的小葭儿方才于树下回过甚,见那俄然到访之人穿着富丽,器宇轩昂,颇具严肃凛然之势,不由倍感压迫,惶恐之下,因不知其身份姓名,道不出尊称,只得赶快俯身,微微一拜。
听斯琴说罢,弄棋垂眸,瞧见那小主子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红晕,便心知她的纯情与敬爱,方笑着转话道:“这小蹄子也忒不端庄了,女人可千万别理睬她,这暮春之际,虽乃百花残落之时,但枝头定有尚存之枝,也一样值得一赏,不如我们接着在园中逛逛罢。”
“都走远了,葭儿女人还是这般痴望着,当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太子殿下呢。”
越伸手接过,方踱步于殿中,将那封信缓缓展开,只见其上笔迹工致的写到:
听了此话,宫女弄棋赶快再次俯身于地,摆脱道:“回大王,葭儿女人进宫未有多久,尚不知宫规礼数,更不识大王驾临于此,未拜之过,还望大王包涵。”
“你爹乃何人?”燕王急声问道。
听了此话,弄棋赶紧摆手,急声道:“女人千万别跟奴婢客气,奴婢二人可担待不起,太子殿下既然将我与斯琴送到了女人的身边,临行前又叮咛我等好生顾问女人,遂我等定当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