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儿来了。”
话语之间,便闻声水榭绝顶的柳树下传来笑谈之声,两人闻之,皆往那端瞧去。只见湖边翠绿的草地上,越儿高举着纸鸢奔于其间,小寻儿跟在厥后,追逐玩耍,欢笑之声不时的传来,而素妃携着一名少女肃立于一旁,瞧着那玩乐的两人,小声热聊。
“大王当真是好眼力,主子躲的甚远都还能瞧得见。”
孩童的话语,略带抱怨责问之意,素妃听罢,瞧了瞧燕王的神采,而后赶快俯身,擦去寻儿脸颊上的汗珠,轻慰道:“你父王国事繁忙,当然不能常来看寻儿,寻儿要乖・・・・・・・”言罢,她方才起家,转话道:“大王,寻儿虽年幼,但已到读书之龄,方才臣妾所言,想拖太子教他读书一事,不知是否可行?”
宫内长廊中,两人徐行慢行于此。
听了此话,燕王笑着道:“寡人原是上了年纪,又整天独坐于燕平宫大殿,看那折子,当真是沉闷非常,本日于外头一逛,倒感觉心中舒坦了很多,对了,你可知克日太子在忙甚?”
燕王瞧着宫殿大门,抬声问道,很久,方见其间探出了一颗头于四下张望,而后,宫人夏禹提着灯笼仓猝的走了出去,恭声道:
“大王每回单独出燕平宫皆是要到王后娘娘这儿来,无一例外,此回主子跟寻至此,瞧见大王于殿中盘桓了很久,便知大王又是思念起了王后娘娘,不好滋扰,便在外头候着。”
素妃瞧了一眼身边的少女,而后,笑着回应道:“葭儿便是太子殿下心属之人,已经入宫有些日子了,大王竟然还未曾知么?”
“夏禹,你且说说,寡人但是老了?”
“素妃娘娘存候心,高越定当教好寻儿。”
燕王闻言抬眸,瞧向她身边站着的阿谁少女,那一刻,他微怔。面前这初长成的少女虽稚气未脱,但眸眼之处却像极了楚服,那垂眸间的神态,眼角堆悉的万种情思,皆一一符合,不由让贰心头一颤。
“出来逛逛,倒是对身材无益,这一起来,老臣都未曾闻声大王咳嗽了。”
“迩来春光甚好,父王当真该当多出来逛逛。”
越打断她的话,应允道,素妃听之,不由甚感高兴。
“是谁在哪儿?”
最后,那孤傲的帝王,独坐于积满灰尘的案边,任孤影印于轩窗之上,很久,方听他于宁寂的殿中悠声道:
“在聊些甚么呢?”
“父王整天待于那乌黑的宫殿,极少来华翠宫见寻儿,现下,竟然连寻儿会跑会跳都不晓得了。”
“此事寡人无议,你且去问问越儿之见罢,时候不早了,寡人得回燕平宫看折子去了。”言罢,燕王垂眸,回身上了水榭,单独往回廊那端走去,众宫人随行于后。
闻声身后传来的声音,素妃心下惊觉,回身瞧见徐行走来的燕王,便赶快拉着葭儿俯身一拜道:“拜见大王。”
“寻儿尚且年幼,酷好玩乐本应是本性使然,若让他过早的精通诗书,晓得此中之理,恐怕潜移默化间会移了他的脾气,从而勾起伤春怀秋之思,遂越儿便以读书之名将他带入宫中,整天命宫人陪他玩乐,以培养他那敏捷活泼之气。”
“寡人还未曾老眼昏花。”燕王笑着道,坐于案前的他抬眼,瞧着面前的夏禹,“你这主子,差当得是愈发好了,竟能跟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