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话语,略带抱怨责问之意,素妃听罢,瞧了瞧燕王的神采,而后赶快俯身,擦去寻儿脸颊上的汗珠,轻慰道:“你父王国事繁忙,当然不能常来看寻儿,寻儿要乖・・・・・・・”言罢,她方才起家,转话道:“大王,寻儿虽年幼,但已到读书之龄,方才臣妾所言,想拖太子教他读书一事,不知是否可行?”
越打断她的话,应允道,素妃听之,不由甚感高兴。
“越儿所言甚是,寡人这不是出来了吗?”听了此话,燕王回应道,而后,他低首垂眸,望着肃立于他身边的小寻儿,方笑着道:“这才多久未见,寻儿竟长这么大了?都学会跑了?”
“本日,寡人于长廊水榭中瞧见了越儿带入宫中的少女,那少女唤名葭儿,虽初长成,但眉眼之处却像极了你,楚服啊楚服,你临走之前,是那般的千叮万嘱,要寡人放过越儿,但你可曾想过,越儿是否会放过寡人?现下,寡人已老,而越儿乃大燕国太子,又深得众民百官之心,自行完冠礼以后,他便对寡人这个父王不再心存顾忌,倘若一日,贰心知是寡人赐你他杀,如此一来・・・・・・・”
“寻儿尚且年幼,酷好玩乐本应是本性使然,若让他过早的精通诗书,晓得此中之理,恐怕潜移默化间会移了他的脾气,从而勾起伤春怀秋之思,遂越儿便以读书之名将他带入宫中,整天命宫人陪他玩乐,以培养他那敏捷活泼之气。”
最后,那孤傲的帝王,独坐于积满灰尘的案边,任孤影印于轩窗之上,很久,方听他于宁寂的殿中悠声道:
宫内一隅,湖水澄净,碧波泛动;轻风轻拂,垂柳飘舞。燕王身着披风携众宫人缓行于长桥水榭当中,张望着这大好的春光,班念烈随行在侧。
“葭儿?”听此陌生之名,燕王喃声问道,“乃何人?”
“越儿来了。”
“那日,在水榭当中,你竟毫不避讳的带着寻儿于宫苑中同放纸鸢玩乐,而后,又当着大王的面儿与寻儿一副密切无拘之状,当真是叫夫子吓出一身盗汗。”班念烈缓声道。
“迩来春光甚好,父王当真该当多出来逛逛。”
高越听罢,神采如常,淡笑道:“当年之事,纵有万般罪业,但王后已被赐死,越儿也被摈除出宫外近三载,当今,越儿被昭返来,身边有葭儿相伴,便已足矣,遂,对于前尘旧事,越儿早已问心无愧,且将统统皆放了下来,但没想到,至今仍未放下,还耿耿于怀的,竟是父王。”
宫内长廊中,两人徐行慢行于此。
随立在身后的班念烈抬声道。燕王闻之,很久,方才回过神,他将眸光从那少女身上挪开,转眼瞧着徐行走来的高越。只见他手执纸鸢,牵着小寻儿缓行于草地之上,笑意舒淡,待行至此,方将纸鸢交与侧旁宫人,俯身一拜道:
燕王闻言抬眸,瞧向她身边站着的阿谁少女,那一刻,他微怔。面前这初长成的少女虽稚气未脱,但眸眼之处却像极了楚服,那垂眸间的神态,眼角堆悉的万种情思,皆一一符合,不由让贰心头一颤。
“素妃娘娘存候心,高越定当教好寻儿。”
“寡人还未曾老眼昏花。”燕王笑着道,坐于案前的他抬眼,瞧着面前的夏禹,“你这主子,差当得是愈发好了,竟能跟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