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睬会他的赞叹之词,越执笔誊写经籍,缓声道:“尚子,本日在集市上可曾见到别致之事?”
轩竹掩映的屋后,传来妇人的呼喊声,葭儿听罢,自知是娘亲在唤她归家,但又惊骇走正在寻食的鸟儿,便不该声,只等将手中的谷米撒完,方才轻声对高越说道:
越痴看着,徐行靠近,许是因脚步声过分,惊起了那正在寻食的鸟儿。此时,只见红衣少女回过甚,眸子清澈,神采惊诧,一番猎奇地敬爱模样,蹲于地上,盯着那打搅她与鸟儿喂食的不速之客左瞧右瞧。很久,方才起家。
“葭儿常在此地豢养这些鸟儿,一来二去,它们便与葭儿熟谙了,倒不如何怕人,许是方才在寻食当中被哥哥的脚步声所轰动,才会飞走,看,现下只要招引一声,它们便会乖乖的飞返来。”
听罢,那精灵般的少女用手指向一个方向,道:“那便是葭儿的居处,自幼葭儿便和爹娘居于此地,趁夏季漫山覆雪之际,来这林中喂成群寻食的鸟儿,倒也不敷为奇。”
不知行了多久,也忘怀了门路的远近,鼻尖环抱着的清暗香气让人恍若置身于梅林当中。越不由加快脚步,在上了一个陡坡以后,映入视线的气象,让他便顿觉心旷神怡,
在那深山野洼当中,莳植着大片梅林,在这寒冬腊月之际,唯见满树的梅花灼然盛开,映托着冰雪,放眼望去,赤红一片,甚是出尘绝艳,傲然至极。
“公子画技高超,单凭影象都能将一名女子画的活泼似真,若不是对这女子心心念念,又岂能铭记着她的音容笑容?现下公子坐于案前,将那女子的面庞神态用笔划勾画出来,如此耐烦详确,就算无情,也会暗自生出情素的。”
听罢,那正在誊写经籍的笔尖突然停止········
自从出宫这一年来,虽居于这北方苦寒之地,并于深山当中常见冰雪,但他还从未曾见到过凌寒而开的梅花。念及皇城郊野那曾傲然开放的梅花林,成片赤红梅花映托着白雪,远了望去的极美之景,此时的越轻嗅着那清幽的香气,不由展开了眼眸,念在天气尚早,起家披了大氅,便排闼而出。
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那层叠交叉的梅花林后,有一处茅舍,被覆雪的修竹所掩映,别有一番冷寂之感。但转念一想,此地虽处深山幽洼,火食罕见,但陋室有红梅相伴,又有一名活泼可儿的女儿,一家人乐享嫡亲,倒也不会过分清寂。想罢,高越一笑,看着面前的少女,道:“方才仪止莽撞,惊走了女人所豢养的鸟儿,还望女人不要介怀。”
“你是谁啊?”
只见她立于雪中,身形尚小,约摸十二三岁,还是一副孩童的稚嫩模样,瞧着那肃立于梅花树下的陌生男人,暴露烂漫的笑,问道:
“这画中少女竟有鸟雀相伴,当真是奇了。”
少女身着赤红大氅,与身侧红梅交相照应,于这遍野的乌黑当中,分外刺眼,那稚气未脱的脸上笑意盈盈,与一群鸟儿相伴玩耍的模样犹似人间精灵。
“真的,葭儿从不哄人。”
另铺一张纸于案前,尚子道:“总之,殿下画甚么都行,唯独不成再画女子。”
那纯真天真的少女正喃声说话,似在与他讲授,又似在自言自语。越埋头聆听着,看着那满地寻食的鸟儿不由失神,俄然,手中被她塞了一把谷米,便回过神,看着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