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石潭边,走累了的两人于潭中取水痛饮,解渴以火线坐于谭边小憩。此地万籁俱寂,耳边唯听潭水的潺潺活动之声。
“本来如此。”垂眸深思半晌,那无亲无端的尚子不由心中黯然,但又欠吵嘴了别人的兴趣,只好掩蔽住心中之思,又憨笑道:“如许也好,亲人相聚,共享嫡亲,乃一大乐事也。”
落日西下,于集市中卖画的吕尚子返来,提着鸟笼疾步驰驱于山间巷子上。
“但是,这········”尚子踌躇半晌,方举起鸟笼,与他旁观,道:“这鸟儿羽毛素净,叫声委宛清脆,甚为敬爱好玩,放了多可惜。”
瞧见山坡上的白芷,她眸色渐缓,正欲向坡上奔去,却脚下一滑,几乎跌倒,此时,一双手悄悄的将她扶稳。发觉到有人在身后,仪容暗惊,方转过声瞧着那身后之人,见是他,便神采如常,微微一笑,道:
蝉噪不竭,声声入耳,越听之,心却愈发的静了。独坐案前的他眉宇舒缓,提笔于纸上勾画出群山之表面,偶尔昂首间,瞧见村中炊烟袅袅升起,便搁笔起家拾掇了饭菜。尚子不在,他一人吃罢后,瞧见外头日光恰好,山中绿荫片地,想出去走它一遭,又念无与为乐者,只得神情黯然,折身回到屋内。
许是已然风俗了小葭儿的伴随,眼下,她不在身边,竟觉出几分落寞来,高越微微点头,赶走心中荒唐之思。他托着青衫踱入屋内,方才催生出外出的动机,现下再想埋头作画,已然是不成能的了。眸光轻扫四下,见案阁之上落满灰尘,便取了水来打扫。
尚未回过神的仪容神采微怔,立在原地。此时,只见越已经从坡上走了下来。
“入夏以来,她每日都上山采挖一种名曰白芷的草药,现下未在寺中,施主若想请教,能够一时半会儿也尚且见不着她。”
蝉虫愈噪,倒衬着这山林愈发的幽深宁寂。仪容身着素衣薄衫,扛锄背篓徐行穿越于林间,她仰着头,于山坡丛草间寻觅着那开着白花之物。许是日光过分灼烈,许是于山中转了太久,她那光亮的额头上出了几颗汗珠。
“许是于山中居的久了,才由心生出的感慨也未可知。”越欣喜道。
言罢,越便背着竹篓行走于山中,四下寻觅着白芷草药,仪容遂跟在身后,瞧着那经常蹲于草丛中挖药的身影,神采悠然。
“仪止施主为何会呈现在此?”
案阁灰尘轻散,他不由轻咳两声,恍忽间,于阴暗的光芒下瞧见阁角有一书搁置,那书上充满了灰尘,仿佛已在此处安排了甚久。心下猎奇,便将此书拿起,于幽光中翻了几翻,见是一本浅显的佛经,正要将其放回原处,书中却有一页悄悄落下。
沿着寺中过道来到后院,又进了那扇小门,穿过翠青的竹林,方见到那晾晒于后寺小院中的白芷。现在,越立在廊檐之下,瞧着这满地的草药,又瞧着那破败的房屋,回想起居于此地的那段光阴,不由神采黯然。
越回身,背光而立,不去看那在笼中挣扎之鸟,很久,方才悠声道:“你既爱它,又为何要囚着它呢?”
“公子,快瞧尚子给你带甚么返来了。”
未发觉出他那奥妙之绪,葭儿还是浅笑,并冲他点了点头。很久,才回身看着默立在一侧的高越,轻声道:“仪止哥哥可否赠我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