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寨藏山望水,来往客旅,各道人等,多入寨打尖盘桓,虽于深山,但远近闻名。魏川见这一带山林,已有较着车马萍踪,可想而知,这云江寨,有些来源,凡是客旅盗窟,必定鱼龙稠浊,且寨中必有寨头霸主。魏川俄然安身,向弟子朗声道:“此次入寨,且多加谨慎,但如有事端,不要丢了华山剑派的颜面!”
“那鄙人非当不成!”
“当剑!”
“那就送给掌柜的,做见面礼了!”
魏川眼力极佳,可见此人由眼角到耳门有一道细细的伤痕,固然极细,但可见其伤口极深,若非医家名手,难以如此细致得封合伙理,保存其颜面,这寨中果然藏龙卧虎,哼,有龙也要抽他根筋,有虎也要拔下几根髯毛来,到要看看云江寨如何了得,莫非比我华山剑派还要威风?魏川考虑一番,便信步而入。
八字胡掌柜方分开,便有一身着青色锦丝衫袍的美妇,面如朗月,目若秋水,款款步下,一礼之下,欠身相请。
“云江虽陋,典当不易!”
“嘿,我说你此人,如何在理取闹……嘿,老子我明天就是不收你的东西,看你面熟,不是寨中人,也非常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问这是甚么地儿!”八字胡说着踢醒中午歇的伴计道:“去!叫几小我来!”
一条长街依山延长,拆东而上,两边店铺,门楣高大,林列两侧,统统招牌皆为直立木匾,上面屡空雕着非常笔迹,细看可辨,别有番风味。四驾并驱可入的街道当中,稀稀少疏的人影、忽忽而行,皆是束手空行,并无照顾兵器,倒是华山剑派有些托大,大家都配着长剑。
众弟子见师父问云江寨有无当铺,非常不解,心想路上川资,只要女人来管,既便想喝些花酒,也不必典当物什,但是又不敢多问。
走上坡去,听得寨人声垂垂喧闹,虽听不清所语,但可明白鉴定,寨中有一群人正在打铁锻造。合法魏川将要走到寨门巨石,一览寨中风景之时,突听得来路有人喝道。回身望去,竟然是一行劲装袭身的带刀男人,共有九人,八人青灰一身,只要当头那人,枣红袭身。刀柄与其他八人银柄分歧,有闪着金光,想必是纯金打造。
且说云江寨并无寨门,只要两块巨石耸峙山坡两侧,并无塔哨,东侧石上横七竖八地刻着疏松的笔划,凑成“云江”二字,凡是习武之人,皆可看出,这二字是由刀斧,一招一划地写出来的,粗暴之极,带着顽世不恭的霸气。若能以刀斧刻下尺许深的缺口,并非仅凭体力可为,必有非常了得的内家工夫。魏川远远看着“云江”二字,长吐了一口气,又见这盗窟门前门路,斜披而下,让人感到这云江寨有些盛气凌人,但若按着兵法之理,此点并无贰言,仅仅是为了易守难攻罢了。
“当……多……少?”一句半睡半醒,拉着长腔的话,从柜台前面传了出来。
魏川闻言皱起眉头,痛斥道:“便是这丫头混闹,总有一天,会坏大事!就应适时云颠峰禁闭思过!”
众弟子暗自生笑,但知是师父师娘间的打趣,不敢插嘴。魏川竟感觉被赵洛儿抢白得非常高耸,也不再多说,只责令道:“派二十人去寻他们二人返来,不出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