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锁眉深思,也拆取枝叶检察,只见树枝干枯,显出裂缝,如果平常草木,早已枯死,何况现在已是中秋,多数花草都趋于残落,而眼下这些树枝上,另有嫩芽重生,可谓之奇,不由喃喃自语道:“莫非神魔两族的封禁之地,已趋于干枯……或许这才是冰雪国魔族重返漠东,蓄谋打劫的真正启事,并非仇恨和野心……”
魏川坐下身子,叹口气道:“莫大人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吧,六扇门所接重罪大案,恐怕案案见血,罪系性命,莫非这也叫承平……唉,不谈这个了,实在也如莫大人以是为的那样,这天下的确承平,天下间,还真找不到不刮风波的江河湖海呢……”言罢就取水进食,将兴趣昂扬,欲与他激辩胜负的莫子涵冷在一边。
莫子涵不敢与沈义武冷若寒冰的双眼对视,抬望远山,抱拳道:“千真万确,若一字虚言,天诛地灭!”
莫子涵一起上见沈义武沉稳慎重,脾气暖和,天然有敬于他,“呵呵,也都没甚么,或许本官就这暴躁脾气,一辈子也改不了!”
莫子涵近在中间,听得逼真,不解道:“甚么神魔两族?”
“呵!”“呵!”“呵!”沈义武有气无声地笑了三声,握住葫芦的双手,青筋突暴,“这么说,这御赐宝葫芦,乃先皇亲手所种!哈哈哈……”冷冷的话音刚落,俄然又长笑起来,笑着笑着,便用葫芦捂脸痛苦抽泣,“七十多条性命……上高低下七十多条无辜的性命啊……”(未完待续。)
沈义武挤出难堪的一笑,“恰是家父。”四字出口,不由又将腰间葫芦,双手握在面前,怔怔发楞。
沈义武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无妨,陈年久事了,就不必再提了。”言罢叹了一声,一种有磨难言、有冤难申的无法,毕露无遗。
华山弟子在一边暗自好笑,见莫子涵气极来火,赶紧上去递食送水,还一边陪笑安慰:“言多必有失,贫嘴伤和蔼,来来来,都累了半天了,吃些酒水干粮,不亏损的。”
沈义武闻言,猛得昂首,双眼精光暴射,字字斩钉地问:“此话当真!”
莫子涵见沈义武描述当中,透出痛苦,沉吟半晌,安抚道:“家父曾经宴客府中,为舍兄挂帅回京拂尘洗尘,也提及此事,说沈太医救过舍兄的命,并未细讲,并且还提到一件令四座哑然的大事,也就是葫芦案,家父当时说圣上连下三道旨书,命宣剑府从速定案,只因案情蹊跷,牵涉甚大,圣上心知肚明,却无可何如,还大破天荒地提名案目为‘葫芦’二字……这葫芦二字也不难明白,就是胡涂的意义,不瞒沈公子,先皇退位以来,一向寒居西宫,种了满院的葫芦……”
莫子涵皱眉问道:“敝府药堂当中,还藏有太医方,出自太常府太病院,曾见过药经当中,落有江南医药世家沈氏的文印,不知典药司沈济遗与沈公子有何渊源。”
沈义武时尔抓了一把土灰,时尔摘捡一些枝叶,靠近鼻子闻了又闻,点头感喟道:“蹉跎虽大,却非肥饶之地,草木存亡枯荣,自可化腐为肥,此乃常理,奇特的是这里却土质平平,发展出来的,都是这些矮小枯短的怪树,另有满地杂草,也难怪常有传言说一些贩子贱买富出,向蹉跎地发卖粮食,发了笔横财,想必这买卖做得定是东风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