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北峰接过卷轴,喜不自禁,就要顿时翻开,而白衣鬼使连抬手按住,轻声道:“郑太子书笔清秀,字体略少,且此处夜黑,多有不便,还请元掌门归去渐渐览阅!”说话时,双眼摆布傲视,元北峰心下了然,点头称谢,略作客气,与白衣鬼神分道拜别。
正想着,俄然听得有人劝道:“神差大人,小的求你了,可别在说了,太子已经命令,不说祖语,习大顺国官腔。”
“啪!”
元北峰赶紧道:“不敢不敢!”
那尖兵连滚带爬地走到帐蓬前,将帐门翻开,任醉汉拎走三大袋酒。
莫庄正暗叹天下竟有这般工夫之时,突见魏川腾身而去,说着就已一射以外,立时追去,但是他那里能赶得上魏川,未几时已不见魏川身影,心中骂道:“胆敢如此殆慢于本座,真……真是岂有此理。”
须叟,魏川俄然听得火线有人声,恍惚不清,似有人在喝山歌,因而放慢脚步,窜入林中,缓缓逼近。未几时,山歌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楚,并非山歌,乃是一醉汉借酒耍疯,但是“咕噜叽歪”的说一阵,魏川一个字也没能听出来,深思:“莫非果然是冰雪国的人。”
深林小道两侧,大大小小,篝火明灭,细细瞧去,火旁已无人坐立,都已呼呼睡下,远远就能闻得炊火味,白衣鬼使留下的暗香,就此断了线索。魏川在林中谨慎慎行,片叶不碰,悄无声气,寻觅多时,约行一里,毫无所获,且此时篝火已渐行渐少,向前了望,已无火光,心想:“既然贵为一国太子,定然自恃成分,傲然不群,没准就在火线不远!”此处道中无人,干脆朦上面纱,跳出树林,疾行山道当中。
白衣鬼使感激道:“若能如此,鄙人定奏明国王陛下,封元掌门为国谊侯!”
魏川已来到露台边沿,极目向白影消逝之处望去,并不睬会莫庄,只是淡淡回道:“华山术宗武学隐遁术!”说着身子飘但是起。
白衣鬼使点点头,笑声道:“实在郑太子亦为此事,深表歉意。只因他一时髦起,挥笔一书,转交给贵派高足,却未曾想到漠疆摆布,言语不通,文书有异,以是就请命于国王陛下,率亲随东渡,郑太子为有朝一日能亲身拜见元掌门,且不至于因言语不通而难表情意,就一起苦学贵国官话,岂料越学越觉贵国文典,广博精力,垂垂迷上,竟命随行部下,开设堂课,重金招请百余名能人异士做译官,整集贵国笔墨七万余,注解乐律声腔,然后一一对比相译,足足花了三年多的时候,方得两国《文汇宝典》一部,有那三年之功,我等一行,游于贵国江北之域,通畅无阻,哈哈哈,昨日郑太子还镇静地念叨,这下能和元掌门畅所欲言了,哈哈哈!”
“谁……老子豪杰不豪杰,豪情不豪情,凭谁来管……真豪杰真豪情的,显身来见!”此时醉汉满嘴大顺官话,不似方才怪声怪语。
“我去追白衣鬼使!”
莫庄正暗自骂着,俄然听得魏川的话响在耳畔,知这时传音之术,也不捣蛋,因而就闪身落下,直去元北峰下处。
魏川一听,果然是冰雪国一行,因而探身去看,且见一黑袍醉汉,正举着酒袋,抬头狂吞,甚是豪放,听得身边二人的奉劝,俄然酒袋一甩,砸在一人胸口,随口又喷出酒雾,袭向另一人,那二人立时飞身跌退两丈外,重重摔在地上,打着几个滚儿,抽蓄一阵,一动不动。这醉汉指着二人,骂骂咧咧地一阵,也不去管,持续抬头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