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阶而上,约行百步,来到山腰一片平阔之地,远远可见石径直通一山洞,洞口两边,各立一亭,一高一矮,亭口对望,矮亭当中,已劈面立着三人,一白袍落须男人,约模五十出头,身后肃立着两名劲装丁壮,皆是两手空空,各背一行囊。走近可见三人,布靴陈旧,定是远路而来。
元北峰赶紧道:“回大人,并无要事,仅是江湖琐事?”
“好了……此谷名为荡子转头,想必此去凶恶非常,我等还要多加谨慎。”
魏川点点头,向元林惠道:“那就一同上去吧。”然后叮咛门徒在山劣等待,同元林惠择道上去。
“哈哈哈,大人就看在魏大人一片忠心的份儿上,愿谅他此次自作主张,哈哈哈,以下官看来,魏大人此举,也是力求逼直,哄人耳目,想必此时现在,华山剑派大弟子,手刃鹰头帐莫鹰王的动静,已经传开,不日将颤动大江南北,此次魏大人但是抢尽了风头,今后下官定与魏大人一同给大人请罪。”元北峰一说三笑,给魏川圆场。
元北峰仿佛料定莫庄此疑是迟早之事,笑道:“下官本欲直往蹉跎,但突闻江南道行军出兵四方,驻守收支蹉跎地的要塞,一经查探之下,得知清闲渡东道被封,想必魏大人,定也择西道而行,以是就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一苇渡江,大事相商!”
“古来将成一功万骨枯,预谋大事,为君分忧,拆损一二人手,何足挂龄。”魏川行了一礼,慎重道。
莫庄虽觉元北峰言之有理,但心中仍旧愤恚,叹了一声,指着元、魏二人,很久才说出话来:“好好好,此事本座不再追咎,今后二位大人,有所行动,请先示下,行不可。”
这时一男弟子走过来施礼道:“大师兄……小弟曾错怪大师兄贪荣繁华,屈于朝廷,是小弟错了,请大师兄谅解。”
元北峰深思道:“下官的确看到,只是当时江湖朋友在场,未上前见礼!”
元北峰一听,就知莫庄言下之意,是要他帮手魏川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因而信誓旦旦道:“下官必然竭尽尽力。”
元林惠沉吟很久,才轻声安抚道:“大师兄,小安师妹,情感已稳定了很多,明天早上,还算是吃了些东西。”
“你做得极对!”
元北峰摆手点头,堆笑道:“哈哈哈,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何来高成高攀之言,只是这些年,看淡了一些事,也看重了些事儿罢了……今后闲暇,再邀魏兄弟小酌长谈。”
莫庄见二人对本身毕恭毕敬,这才吐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二位大人,也不必如此,今后还望二位大人,多多指教,让本座也进益进益。”
正如魏川门徒所担忧的那样,魏川在众目窥窥之下夺得腾龙剑,受鹰王之尊,已有人群情纷繁,如此下去,这定会引发江湖非议,陷华山剑派于不道,乃至会遭到江湖各派的讨伐。魏川岂会不考虑到这一点,放走宋氏兄妹,就是要投石问路,一探传言是非,如果今后江南道行军派人示好,那就表示江南道行军确有拥兵自重之嫌,可与之来往,反之则偏向于鹰头帐。现在他堂而皇之地夺腾龙剑而掌鹰头帐,定会引发朝野架空,因而就将手中腾龙剑,往鹰头帐行船一掷,将剑刺入桅杆之上,朗声道:“魏或人,不屑于做朝廷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