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闪电连击,照得六合亮如白天,世人肝胆俱裂,捧首伸直在雨中,不敢乱动,双眼死闭,哀哭求救,过了很久,闪电方灭,即尔大雨立收,却不闻雷声。
“老不死的,竟敢欺诈本将军,必是钦犯同谋,来人!推出去斩了。”
“江湖虽凶,倘若逢人必疑,难道寸步难行。”
小童喃喃道:“这确也是,不然显得我无礼。”随即吱扭门开,“诸位请吧。”
沈义武上前悄悄施了一礼,并不言语。
沈义武次身靠近道:“隔门报歉,岂显我等诚意,还望能劈面谢礼。”
“后继无人矣,老朽已算定大限彻夜,膝下弟子又无此资质,既便传下,徒增后辈懊悔,恐今后落入好人之手,遗害非浅,既魏掌门不受,那便罢了。”
“真是愚不成及也。”草舍先生骂了一句,回身喝了一口茶,“智者用谋,勇者用武,老朽遍行天下,常闻魏掌门武功盖世,策画过人,华山四宗归一,雄居万里云山,四方安宁,此非独占勇者以武为之,必有智谋者妙战略定,魏掌门一时武功俱毁,就妄自陋劣,此非一派掌门的大者气度,既如此,不治双眼也罢,此处也不留废人,且自去吧。”
魏川闻言,疑神聚意,几番偿试,不能展开,一时心急,竟将疼痛忘怀,暴喝一声,星光闪去,双眼猛睁,面前端坐一名面如枯土,眉如飘絮,胡若霜披的老叟,头上裹着灰色麻布帽,双眼寒光闪闪,甚是诡异,形象奇特者,必有怪杰,心下悄悄称奇,因而赶紧伏身扣拜。
魏川双眼巨痛,那里睁得开。
“伯父!”
“师父,是来客失礼在先,徒儿故不迎入,非徒儿之错。”沈义武抬手扣门之时,竟听得内里小童抱怨之声。
草舍先生笑道:“疾来生痛,去疾必痛。”说着数穴疾点,将魏川制住,令其盘坐于地。魏川汗流浃背,痛不欲生,只是张口无声,四肢转动不得,只听草舍先生淡淡道:“魏掌门体内纯阳内丹,非同小可,老朽亦有力把握,解铃还须系铃人,老朽这里有一本天书,师尊武德天师所传授,所载乃修仙悟道之法,望魏掌门能惜心研讨,魏掌门请展开双眼。”
“魏掌门有神族纯阳内丹在体内,只是与魏掌门头绪相冲,且所习华山正宗内功,只能汲取其万一为所用,实不能把握,倘若内丹化为作真气,游走经穴,融入丹田,魏掌门必会暴毙而死,封印内丹者,乃是高人也。”
魏川闻言再拜,冷静对坐。
遍野苍茫,山色凄清,冷风缓缓,钟声悠远,如有若无,魏思儿心头一喜,“我们到了,这钟声,必是废驿传出的,离此不远了。”
“我师父草舍先生,今晨离舍之时,就叮咛过,说日落掌灯之时,必有一行军马,前来喝宅拿人,再等一柱香的时候,华山剑派掌门人会与一男三女一同前来寻宿。”说着身子一让,推开院门。
“还望前辈恕长辈冒昧,不知长辈双眼何时能医好。”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