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这口钟收回的声音。”梁秋红鉴定道:“我上去看看。”言罢飞身而上,正落楼台之时,大钟“咚”得一声闷响,梁秋红吃了一惊,当空翻身,飘立在台角,按刀在手,猫步靠近。只听钟内有人声,“势在必行,你休要拦我。”梁秋红闻言不由皱起眉头,因为声音沉闷,听不清钟内何人,更不知此人所言何事,接着又听:“万劫不得又如何,我魏川如果贪恐怕死之辈,就不会执掌华山,你既已挑选我魏川来到这荒唐之世,就不该步步相阻。”
话分两端,单说魏川被重愈千斤的铜钟罩住,连受雷轰,不知死活。当云收雨霁,天开显月之时,何善人马已去多时,远远可看废驿白烟滚滚,上空乌云覆盖,恰是那场大火所至。这时四骑踏泥飞奔而来,一男三女,恰是沈义武等人。四人正催马小道西南而去,筹办翻过月山,投奔断水堂,岂料天雷高文,骤雨如注,便投山壁下躲雨,突如奇来的大怪,雷落而收,四民气中暗生不详,正欲上马持续赶路之时,却见来处火光冲天,不由大惊。梁秋红料定此火一起,那波人马必定不会过夜,因而率先策马折回,来到宅前,焦臭醺天,烟雾满盈,魏思儿大呼一声,滚鞍上马,突入烟锁废院,大喊伯父,不料被炊火所呛,晕倒在地。
魏川悠悠醒来之际,皓月当空,清风缓缓,满盈着浓烈的焦味,沈义武衣衫狼狈地蹲在身侧,才幡然明白方才是一场梦,回神以后,立时想起沈义武已经带着三人分开,不知为何仍旧在此,当即坐起家来,微微感觉头痛,放眼看去,全部宅院,浓烟四起,猜到是那支兵所为,赶紧问:“草舍先生现在安在?”
“你们可曾遭受敌手?是何人指派?”
元林玉远远蹲坐在缸边,捂着腰口,将欲起来,不料一阵剧痛袭来,重重跌坐归去,吵嘴含血,昏死畴昔。
“咚”得一声响,钟口上天数尺。世人皆觉脚下微微颤抖,四马乃涉足奔途之物,惊觉地颤,惊得发力疾走,谁知绳索呼啦啦地绷直,四马被这一勒,立时仰跌倒地,惊嘶一团。元林玉正立在粗索起处,粗绳索拉直之时,如同大棍,横腰扫向元林玉,元林玉痛叫一声,摔飞出去,撞到火堆里。
沈义武见三女子都吐血昏死,心中彷徨无措,回身却见魏川在地上抽蓄,左手鲜血淋淋,小手指齐根一道露骨伤口,令民气寒。
梁秋红大惊,立时飞身下去,突入火堆,一把揪起元林玉,退身出来,立时扔到院中被砸缺的一口大缸当中,烧着头发衣服,跟着一股清烟,浸泡在水中,待救返来时,衣物发髻烧得狼狈不堪,所幸脸皮肌肤并无大碍,但是在扔入大缸之时,左额头刮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儿,直斜眉稍。沈义武只道敷药缝合,只会留下细细伤口而起,流海相遮,不易瞧见。
沈义武悄悄畴昔,唤魏川醒来。
沈义武点头道:“想必此时月州城防备更加周到,我等冒然前去,如同自投坎阱,于事无补,不如依原打算行事,先乞助于断水堂的人。”
元林玉指着四匹骏马笑道:“钟虽有千斤之重,但若推倒他,却不消千斤之力,也不消搭梁,我们何不消这四匹马,合力将大钟拉倒,便可救出师叔。”
梁秋红深思一番,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事不益迟,马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