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长眉挑起,拧成了一个活结,粗声粗气道:“若我这辈子都写不完呢?”
祖庙里头供着老赵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赵羡与赵振都不是头一返来了,幼时他们也打过几次,被靖光帝罚跪祖庙,一跪就是一整日,连地上有几格青砖都数得出来。
太子的面皮蓦地一抽,神采绷紧,道:“父皇这话的意义……”
靖光帝一手撑着御案,持续骂道:“若真要打,抡拳头算甚么?真刀真枪地上才行,我大齐朝太高祖天子是在马背上打的江山,向来杀伐判定,刀枪所向,万夫莫敌!到了你们这里,竟然像两个地痞地痞一样相互扭打,你们不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眼看着那墨锭都要被磨没了一小半,赵振仍旧是两眼无神,仿佛底子没发觉似的,直到啪嚓一声,墨锭断成了两截,墨汁溅落了一地,染上了袍子,他低头看了看,骂了一句粗口,卤莽地拿起紫毫,开端对着空缺的宣纸建议呆。
豪情他的父皇连他会说甚么都猜中了,可见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他满脸郁卒,只能认命地拿起笔来。
靖光帝嘲笑道:“一时打动?他们还是八岁小儿吗?”
然后再转过身,对着靖光帝口中的那两只玩意儿,躬着身道:“两位王爷,请。”
氛围刹时沉寂下来,太子住了声,额上排泄精密的汗来,如果在方才,他的神采有多松快,现在就有多丢脸,他渐渐隧道:“是,儿臣辞职。”
“刘春满!”
靖光帝摆了摆手,竟是不想再与他谈了,道:“下去吧。”
靖光帝却道:“比起这个,朕倒想晓得,他们为甚么会打起来。”
刘春满的脸上堆着笑,和和蔼气隧道:“这是皇上叮咛的,两位王爷如果跪得无聊了,能够写几篇文赋解解乏。”
这一写便到了夜里,期间有宫人入内掌灯,大殿里墨香氤氲,赵羡终究落下了最后一笔,至此,二十篇赋,总计二百页尽数完成。
赵羡:……
赵羡沉默,赵振也沉默,任由他劈脸盖脸骂个狗血淋头,靖光帝骂得累了,一旁的太子便觑着这空档,打圆场道:“三弟与四弟也不过是一时打动罢了,父皇莫气坏了龙体。”
赵羡的笑容顿时一僵:“为甚么?”
赵振看着这一套文房四宝,不由心头格登一下,警戒道:“拿这些东西做甚么?拿走拿走!”
赵振的行动顿时一滞,秉着输人不输阵,他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那手狗爬字,我看都看不懂,谁要抄你?大言不惭!”
赵振:……
赵振向来没有过文章上的天赋,一丝一毫都没有,要他拿笔作赋,倒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赵振马上站起家来,赵羡紧随厥后,低声向靖光帝道:“儿臣辞职。”
刘春满好声好气道:“皇上口谕,叫主子原话说给您,若安王一辈子都写不完,那就在这里写一辈子,一日三餐的饭食自有宫人送来,断不会叫安王就此饿死在祖宗牌位面前,让老赵家蒙羞。”
刘春满还是驯良笑着道:“皇上说了,两位王爷每人分二百张,就是这么多。”
直到刘春满再次出去,突破了这沉闷古怪的氛围。
没成想,赵羡一边运笔如行云流水,一边凉凉隧道:“你我的命题分歧,抄了也无用。”
太子扫了上面跪着的两人,还欲开口再劝,靖光帝横了他一眼,道:“你也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