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节成点点头,说道:“这两位小朋友是我们家高朋,老李你路上帮手照顾着点,可不能欺负了他们。”又笑道:“他们年纪虽小,武功都是不弱,怕你也欺负不了人家。”
林音记得任成叮咛,睡觉前便要打坐练功,前几天一向担忧惊骇,未曾好好习练,此时心神稍松,虽困乏至极,却也竭力打坐运气,未几时便发觉到一小股真气运转在周身经络穴位当中,四肢百骸跟着真气颠末,一点一点的败坏舒缓下来,舒畅极了,困乏之意也垂垂变淡。不知不觉,林音展开眼时发明竟已日薄西山,目睹是不能再睡觉了,便再去思考秘笈中话。想到秘笈,又想到任成,他与任成了解不久,但数月相依,任成有如兄父般仁慈刻薄,又经心教诲本身,又不免难过一番。回想那秘笈中所记,如同任成在本身身边,逐字逐句念叨:“不集江流,无妨成海。鲲鹏起,不遮天,不蔽日。坤上坤下,龙战于野坤乾易鹿无虞,匪童蒙求我。腾踊而上,数仞之下,腾踊而上,千百仞乎,腾踊而上,天上地下,且高且深,龙吟虎啸……”林音识字未几,任成虽有讲授字词意义,却没说含义关窍,加上很多笔墨引自周易老庄等册本,借到各种典故事例隐喻练功法门,林音更是涓滴不懂,是以他在心中思考背诵秘笈无数遍,却还是一无所获,只觉头疼。正忧?,却有人来喊他吃晚餐,便不再纠结。
胡节先见此,叹道:“二位故意送任大侠归故里,我也不劝止,只是江湖险恶,统统多加谨慎了。”胡节廉也道:“待歇息几天,我差人雇船送你们入川,不必担忧。”林音又赶紧称谢。
那船夫姓李,因水性极佳,得了个外号叫李鱼,音同“鲤鱼”。李鱼对着林音二人笑了笑,说道:“我跑水做买卖的,那里会欺负客人,何况是您胡家的高朋,包管像对亲爹亲妈普通服侍着。”
胡节先兄弟听完惊奇不已,久久才听胡节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两位年纪悄悄逢此般大事,真是辛苦了。任大侠年青艺高,又心厚高义,英年早逝实在是令人痛心,两位小侠还请节哀。”叹了口气又道:“小侠既然来了我胡家堡,我们自会保你们安然,无需担忧有人来寻。”
正说话间,一老仆提着一只白布包裹过来递给林音,接过包裹,内里包着一只圆油滑滑的东西,翻开恰是一只瓷坛,揭开盖子,内里不就是本身的衣服,想来连着任成的骨灰被一并装在坛子里了。任玥抢过坛子,抱在怀里。
浔阳城中南北八方来的旅客很多,城中各种商户酒楼买卖长年不错,加上此地又是鱼米之乡,百姓倒算的上安居乐业。平时街上少有乞丐,克日胡节先却发明乞丐三三两两很多,有一些挂着丐帮独占的布袋子,想是四周有丐帮大人物活动吧。快到家时,胡节先被人喊住了,转头看倒是两个十四五岁不到的小乞丐,一男一女。胡节先正要掏些琐细铜板恩赐,俄然发明那两名乞丐分外眼熟,细心一想,不恰是数月前在五老峰顶碰到过么,阿谁小女孩姓任,她哥哥还指导过自家兄弟武功呢,却不知为何二人浑身破衣烂衫,浑身脏污,也不见了那武功极高的任成。
任玥幽声说道:“我故乡是那边的,我们想带着哥哥的骨灰回故乡安葬。”说完却蓦地发明不见林音背着骨灰,顿时满脸焦心。林音也已明白,忙说道:“刚才我背着的阿谁不包,内里是任大哥的骨灰,沐浴时我放在边上,我去找来。”便要出去,却听胡节先道:“不慌,我去让下人拿上来,两位稍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