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数日,二人身上几近没碰水,这个澡洗了大半个时候方休。胡节先兄弟五人后代很多,自有衣服改换,换好衣服后,仆人带着任玥二人去了客堂,胡节先及另一中年男人已经坐在堂上了。见了任玥二人,胡节先站起来对那名中年人道:“这两位就是我在五老峰见过的两位少侠,年纪虽轻,武功却都是不凡。”实在那日林音尚涓滴不懂武功,这番说法自是客气。那名中年人也站起来,笑道:“鄙人胡节廉,两位少侠你好,兄弟里我排第二。”任玥二人见胡节廉两绺长须,长相清隽俊雅,便生了些好感,也忙问好。
林音二人均是心觉胡节先高义,看来是来对了处所。林音道:“感谢了,我们只想在这里避几日,过些时候要去剑门,怕……怕是要向胡先生借些川资。”顿了一顿,又道:“今后我必然会还的。”
两人在胡家堡待了几日,与胡节先无兄弟也一一见过了,小我自是长叹短叹欣喜了几番。这一日林音和任玥便向胡节先告别,此时已至八月,胡节先挽留他们过了中秋再走,二人却没承诺。第二日,匡庐五义的老三胡节成带着任玥二人到了浔阳江边船埠,早有一艘客船停在江边等着他们。
胡节先兄弟听完惊奇不已,久久才听胡节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两位年纪悄悄逢此般大事,真是辛苦了。任大侠年青艺高,又心厚高义,英年早逝实在是令人痛心,两位小侠还请节哀。”叹了口气又道:“小侠既然来了我胡家堡,我们自会保你们安然,无需担忧有人来寻。”
林音和任玥对望了一眼,还是林音开口道:“我们任大哥归天了。”便将克日产生之事一一陈述,自是略过本身背下秘笈之事,只说秘笈已经被烧了。
胡节先道:“诶,说甚么还与不还。只是剑门在川中,离此怕有两三千里,一起山高水深的,怕是不轻易去。”又问道:“两位另有旁的亲戚吗,何不传信畴昔让他们过来接你们。”林音二人均是点头。胡节先见此,思考半晌正要挽留,却听胡节廉说道:“剑门位于川北,这里坐船沿长江往西入川倒也不是很难。不知二位为何急着去那边。”
林音记得任成叮咛,睡觉前便要打坐练功,前几天一向担忧惊骇,未曾好好习练,此时心神稍松,虽困乏至极,却也竭力打坐运气,未几时便发觉到一小股真气运转在周身经络穴位当中,四肢百骸跟着真气颠末,一点一点的败坏舒缓下来,舒畅极了,困乏之意也垂垂变淡。不知不觉,林音展开眼时发明竟已日薄西山,目睹是不能再睡觉了,便再去思考秘笈中话。想到秘笈,又想到任成,他与任成了解不久,但数月相依,任成有如兄父般仁慈刻薄,又经心教诲本身,又不免难过一番。回想那秘笈中所记,如同任成在本身身边,逐字逐句念叨:“不集江流,无妨成海。鲲鹏起,不遮天,不蔽日。坤上坤下,龙战于野坤乾易鹿无虞,匪童蒙求我。腾踊而上,数仞之下,腾踊而上,千百仞乎,腾踊而上,天上地下,且高且深,龙吟虎啸……”林音识字未几,任成虽有讲授字词意义,却没说含义关窍,加上很多笔墨引自周易老庄等册本,借到各种典故事例隐喻练功法门,林音更是涓滴不懂,是以他在心中思考背诵秘笈无数遍,却还是一无所获,只觉头疼。正忧?,却有人来喊他吃晚餐,便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