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调工部侍郎蔡腾跟进江南水坝构筑工程。
“启奏皇上,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已经交由大理寺撤职查办,可这户部和工部的差事却不能落下,应尽快选贤任能,充分六部。”
折樱心想,这个陈殊恐怕是被沈太傅算计了,总有一天要被沈太傅给卖了,还在帮沈太傅数钱。这世上恐怕也只要陆卷舒这么聪明人,才气一眼看破沈太傅的花花肠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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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机会卡的皇上很欣喜,百官很惊吓。如果把银子都拨给工部去修宫殿了,这拖欠了一年的俸禄可就发不下来了,百官岂不是要饿着肚子过大年。
六月中旬,太极宫的大殿里。
“这个陈殊是个因循保守的老臣,我们王爷是皇后娘娘所处,乃是正统,他当然拥戴了。另有一点就是,陈殊是熬资格一点一点升上来的,他如许的人,吃过苦,以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王爷不务正业时的那些雕镂水车模型是有大用的,沈罄声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让我们王爷去交友陈殊。”
“内里都说万岁爷的两座宫殿能不花户部一分钱的修起来,多亏了沈太傅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清官,不过我如何感觉沈太傅也不如何廉洁呀……你瞧瞧这南边运过来的时令生果,另有你桌上那盏番邦进贡的琉璃灯,如何看都感觉是沈大人在中饱私囊!!!”
阿谁陈殊是个老资格的,人也算夺目无能,固然也给蔡訾送过礼,但也只是随大流,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蔡党,碰到大是大非的题目,也一定会听蔡訾的话。沈罄声更是与蔡党泾渭清楚。
“赵大人,你可有甚么推举的人选……”九千岁李贤瞥了一眼副相赵云德,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位副相,按资格来讲比蔡訾还要老上一辈儿,却在蔡訾的上面当帮手十来年,在朝仕进就讲究一个字儿“忍”。普通来讲蔡訾提的定见,他都会复议,此次也不例外。
锦衣卫行刑之时,就当着蔡訾的面儿,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可这是奉了皇命,连蔡訾也不敢违逆,只能为博民气,声嘶力竭的在喊:“要打就打我,我是文官之首……”锦衣卫都是和李贤一条心的,没人吃他这一套,也就是等蔡訾喊累了晕畴昔了,把他拖走罢了……
碧水苑里本来住了四小我,可客岁先是冬来投井,厥后沁香获咎了黄公公,被送走了。这院子里也没再进人,只剩下陆卷舒和折樱两人。
经此一役,工部完整成了一块铁板,紧紧把握在沈罄声手里。
吏部的卖力人是沈罄声一手汲引上来的赵守礼,锦衣卫的卖力人是应璟,大理寺的少卿又是裴言卿的老友,沈罄声早就跟他们三人打过号召,把此次工部亏空一案作为契机,重洗工部的格式。
宰相和副相都同意了,前面的人更是不敢吱声。
“众卿平身……”这拉长调子,嗓音尖细的便是九千岁李贤,他一身红色大蟒袍,腰系玉带,在御前服侍时神采显得非常恭敬,只是那微眯的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倨傲。
蔡訾趁此机遇调拨百官在宣武门肇事,这个沈罄声不听话,不但没有遵循蔡訾预感的那样照拂他儿子,反而像个激进分子一样把工部翻了个地儿朝天,蔡訾早就想整治整治他了,只是碍于沈罄声做事谨慎谨慎,一向没有抓到把柄,这请奏补葺宫墙的事儿,算是触了百官的霉头,蔡訾恰好拿来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