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饶是这桌上的几个斯文人见多识广,也不由骇得呆了,他们几人能在一起,除了同亲出来,相互间隔更近外,也是因为家道相仿,学问相称,不易相忌,处得久了,这才成为了朋友,此时听了他这话,也不由心凉了大半。

那姓陆的一听,哼了一声,转头仔细心细地盯着跟他说话的人,嘲笑道:“敬甚么?你敬他,你就能高中了?”他忽地恍然大悟似的,“喔对,是该尊敬,丞相大人是主考官呢,惹了他,我们岂不是就肯定名落孙山了?”他指着对方,大大的点头,“你说的对,你真聪明,丞相那么会玩民气的人,不跟他处好了,办理一下干系,他哪能让你高中,对,你说得真对。”说着,还大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方只得苦笑,连一点话都不敢接,唯恐他又说甚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谢临尝了一口。

实在味道并没有明重谋说得那么刺耳,京师第一酒楼,也有其特性。只是这精雕详确的味道,与宫里的,非常附近。陛下吃惯了大鱼大肉,想换点青绿小菜,天然就感觉路边小贩做出来的味道非常甘旨好吃,反倒对如许大酒楼做出来的饭菜食之有趣。

看来这家伙才是真穷啊。

“鄙人姓陆,单名一个近字,”他指了指身边的几个,都先容了,“这是沈和英,这是应宗,这是马志华,我们几个,皆是同亲,此次一同上京赶考,相互也做了个伴,”他苦笑一下,“不过这一次,估计就要直接打道回府了。”他看着越中言,忍不住道:“不过……恕我直言,你倒不像是那种会为此事愁的人……”

“谁说胡话了?”那姓陆的说着,这一杯酒下肚,他脸颊绯红,“谢临欺民专断,玩弄权谋,咱大楚朝早有人对他不满了,连说一句,都不能说了?”

忽听那陆姓读书人那一桌上,那姓陆的又恍忽叹了口气。他们本来只是轻声说话,但是明重谋练武之人,耳朵本就较旁人更加灵敏。这时只听得那姓陆的道:“陆某自发,本身家道虽非敷裕,但好歹家道殷实,这戋戋读书用度,家中也担得起,何如十年寒窗苦读,抵不住实际,你们不晓得,上京以后,我听到丞相为主考,心都凉了。这会都已经想打打承担,直接回家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看到酒楼上,世人都一个激灵,本来昏昏欲睡似的脸,顿时如梦初醒似的,竖着耳朵兴趣勃勃地听着这老头平话。

平话人上面说着,明重谋低头,胳膊肘碰了碰正埋头苦吃的谢临,低声道:“喂,这是在说你呢。”

京师酒楼上,有女子于酒楼上跳舞,明重谋欲上前抚玩,谢临虽毫无兴趣,但天子陛下深觉奇怪,已然走了上来,谢临作为臣子,天然也只得舍命陪陛下了。

之前明重谋还只是个当郡王的时候,他便晓得京师中,有几个酒楼定时请一些人来讲书,一个一个讲得非常活泼,很多人常常来这些酒楼,要点饭菜,实在倒是来听书的。这也算是招揽买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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