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城道,宽三丈许,世子纵马驰骋,整支步队全数制式银甲,在秋阳下闪动着冷肃杀机,足足一盏茶的工夫才完整通过这条城道,直奔城主府而去。
“老高,你看刚才,世子身边那位浑身沾满血迹的男人,像不像白银骑士陆正陆统领啊?”百骑奔驰而过,可马蹄震地声仿佛还在耳边。门路一边,有一负剑修士对身边的老友说。
可江湖之人不顾庙堂纷争,如何能请动那一名呢?
那老友愣了半晌,咦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那骑士应当就是陆正!”他记起染血骑士手提的雪银长枪,叫了一声,“人或许能认错,可那杆雪银长枪,错不了!就是白银骑士陆正!”
慕随风负手而立,站在城主府别苑大堂,看着那张吊挂在正厅的燕国舆图。独山横断南北,虎牢关天险将燕国大地一分为二。
燕国至公,赵盾。
此时,陆正也奔进别苑,一把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悲忿道:“将军!部属无能,没有保护郡主全面,极刑!”
这时,门外俄然传来纵马穿行的声音,河阳侯回过神来,慕辰已经一把推开别苑大门,两步并三步,冲过天井,大喊:“父亲,大事不好!轻灵入独山,被杜家人马暗害,存亡未知啊父亲!”
“我不是传闻,陆统领随郡主进独山抓捕九色灵鹿去了吗?如何……”路边,那负剑男人话说一半,俄然感觉遍体一寒。
如果,慕随风蓦地昂首,目露精光,如果那位能脱手,以他一剑堪比百万师的通天大能,休说虎牢关出兵,就是他一人脱手,也能瞬息之间将虎牢关攻陷!
“是,将军!”门外小卒应诺,仓猝而去。
“末将愿戴罪建功,也一同前去。”陆正也请命,却俄然咳嗽一声,赶紧捂开口鼻,可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而此时,慕轻灵正与白泽同乘灵鹿,极其放肆地招摇过市,惹得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小镇住民误觉得鹿上少侠侠女是天上神仙下凡,赞叹不已。
邯郸与他靠近的官员,已经全数被监禁起来。何宗棠手腕暴虐,毫不会给他留下一丝朝气。一旦战事掀起,河阳城与世家内斗在前,邯郸兵出虎牢关在后,腹背受敌,这是死局。
“少将军,我看那仗剑少年气度不凡,不是好对于的。郡主被他救走,或许另有转机。”陆正咳了一声,内伤已经严峻到可谓惨烈的境地,“为今之计,还是禀报将军,速速救济。”
但愿此番凶恶,轻灵能顺利度过。慕随风内心祷告。
“何宗棠,你逼我入绝境,当真感觉本侯不能过虎牢,剑指邯郸?!”慕随风紧握双拳。
反对北方大周、卫国,有阴山天险和边疆长城,拒齐国有北境五关之一的当阳关。郑、宋不敷为惧,何况有燕水隔绝。西晋有独山余脉作为天险,当年国战,四大战神之首的晋国大将军先轸,都没能跨过独山余脉,七十年后,晋国还是没法将雄师胜利带出独山。
陆正言简意赅,只说了一句话:“杜迁埋伏独山,对郡主下了杀手。”
而南北一旦内战,边疆长城必有悍马过境,当阳关多数也守不住齐国无双步兵。乃至郑、宋,都有能够度过燕水,来大燕朋分地盘。
“幸亏没跑转头路。”白泽说,看着多有怠倦的慕轻灵,“遵循鹿兄的脚力,明天傍晚之前,我们就能赶回河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