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宋国皇城司印了很多假票子,想要坏天道庄的信誉。天道庄的水镜先生决定收回市道上统统的不具名天道票,都给你们兑换成现钱。大师有多少天道票,都拿出来,在船队出海前兑换了。”
“贤人,只要舟山这里的贩子不取现钱上路,天道庄起码能挪出两千万贯。”
“还,还没有……”马恩哲双手将手里黄纸递了上去,哭丧着脸道,“学士,陈贼没有出动雄师,就派了一艘炮船。轰沉了一艘水军的巡船,还开到大浃江的商埠外打了阵炮,也不是铁弹,而是打了些纸弹。”
陈德兴有陆、水兵参谋部,制定的打算当然比梁崇儒拍脑袋想出来的更加具有可行性了。不是一道旨意就断了海商们的饭碗,而是用每石50文租船。也就是说一艘3000石载重的海船,一个月能够获得一百八十几贯。一年有两千两百多贯!固然比不上海贸的收益,但是也充足保持一船人的开消和船只维修用度了。
独一要担忧的,就是天道庄的信誉――就是担忧天道庄没有钱兑付!
当然,这钱不是一次付清,而是先给一个月的定钱,剩下的打下广州、雷州、兴化军后再结账――也不消担忧陈德兴没钱,广州、雷州、兴化军都是这个期间天下十大商港中的三个。就是三地的官产(宋朝具有大量的国有资产。在多数会中很多地产、商店、酒楼、船埠、倡寮乃至**本身都是国有的)起码都有上千万贯乃至更多,充足付账了。
“甚么?禁海!?大明,呃。是贼寇也要禁海?姓陈的想干甚么?他想要干甚么!?”
“回学士的话,陈德兴要禁海!”马恩哲一张呆板的面孔上也满是汗珠子,“陈德兴要江南寸板不能下水,片帆不得入海!这是要连私运一块儿给制止了!”
“纸弹?”廖莹中接过马恩哲手中的黄纸。低头一看,本来是一份文告,再细心看看,顿时叫了起来。
陈德兴摇点头,道:“没有3000万……只要2000万,黄百万的1000万底子到不了手,在北地就会开支出去。不过这仗也不是不能打……江南不是另有地盘吗?江南的地盘值钱,一亩好田如何都要几十贯呢!我们打下一县就重分一县的地盘。分派的时候来个三七开,三成归公,七成分给本地的农户。归公的三成做为地盘券的发行包管。我们给将士的犒赏,就用地盘券付出。”
“别的,另有天道庄的布告!”大兵们多数都不认字儿,圣旨和布告甚么的,都是有人提早教好的,也都是大口语,咬文嚼字的白话文他们可背不下来。
几个大嗓门的近卫军兵士站在高处。一遍遍宣布着陈德兴的旨意。
“本来就不会倒!”
“贤人有旨,从本日起封闭两浙、两江!寸板不能下水,片帆不得入海……两浙、两江的丝绸、瓷器、茶叶我们不买了!都去广东、福建!跟着贤人的雄师一块儿去!凡是肯跟着去,肯帮贤人运兵运辎重的,遵循每石每月50文给房钱,先给一个月的定钱。”
“不是说朝廷(指大明)没有军费要调用天道庄的钱吗?”
“他,他,他的那些海商能承诺?他就不怕海商造反?”廖莹中愣了又愣,最后只是喃喃道,“快快,快备马车。老夫要回临安去见太师……”
就在狼籍的时候,院子内里又是一阵人马嘶鸣,然后就见马哲恩披挂整齐,手按着宝剑快步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沓黄纸。